第87章 佈局[第1頁/共3頁]

他抓她手臂，一把拉入懷中，她作勢欲掙，他撫她側額，將她頭緊緊按在肩窩：“可我承諾照顧師姐，永久不改。”

長鞭繞上手臂，鞭身緊繃，又是猛地發力，伍雀磬一個踉蹌，便被拽來麵前。

伍雀磬聞言大驚：“你瘋了？青金鈴會令全部萬極宮一同殉葬！”

馬含光起家，自後一把抱住了人，氣味抵在她肩頭，非常壓抑，煞是復甦。

本來這便是晨光相望的感受。於上一世，伍雀磬曾經非常巴望，除了感知那熟諳的氣味由遠及近，除了略有發覺新一日的陽光還是敞亮而溫馨，她最想要的，便是能再見到這張影象中恍惚而記唸的臉。

“然後？”

百丈涯底，廖壁問伍雀磬：“你是否真恨馬含光，有多恨，是否甘心玉石俱焚？”

鼻息有暗香繚繞，床畔便插著連晨露都未褪儘的花束，她哂笑，這倒合適那人當初的風俗。

伍雀磬與其默對很久，終認輸苦笑：“誅滅？萬極若滅，馬含光必死。我隻但願他從與中原對抗的那條路上退下來，而不是死。可他太激進，哪怕是偏安一隅，又非活不下去？當年如非萬極宮蠢蠢欲動，又怎會引來十派圍殲，你們老誠懇實待在雲滇不就甚麼事都冇了，搞甚麼稱霸武林！”

伍雀磬收劍回身：“為何不躲？！”

……

隻不幸他的心上人崔楚首祭司，身心都向著馬護法，倒與他成了對峙。

伍雀磬感喟，下榻後撩了紗帳，見那人仍在。

她已連夢都未曾做了，又該如何退回疇前？

弄些野味，安插花草，很會令平平生出情味。馬含光向來都是會過日子的人，與他一起，等閒便能忘了江湖人的清貴，他食炊火，於饑餓災荒中生長，會求生，會忍耐，會家常瑣事，還會農活。

伍雀磬不知他是睡是醒，躡手躡足靠近，不敢俯身，不敢離他太近，一步之隔望著那夢中清俊臉容，望那麵上日複一日的清臒，端倪更加沉厲，顴骨以下瘦出刀削病態的暗影――

“那你還……算了，與我何乾？”

“下盤不穩。”

她忽停，廖壁瞳孔驀地擴大：“青金鈴？！他竟然真把青金鈴給了你？馬含光膽量可不小，連命都給你握著。那你還來尋我做甚麼，”廖壁勾唇嘲笑，“搖鈴數聲，萬極高低便會對你唯命是從。”

“好處冇有，瞎了眼，殞了命，還身敗名裂。”

二人麵對著麵，伍雀磬看不出他神采，隻覺心跳加快，氣味漸重，忽伸手吸來架上流螢，一鞭揮出，飛身疾退。

馬含光一步靠近：“宮主說過，會疼惜於我，可還作數？”

“至於正邪之爭，在我重生為萬極少主的那刻就已漸悟，這世上統統正邪都是相對而言。我地點意的、我要保護的，便是正；與之對峙、將之破壞的便為邪。中原各派之以是被稱正道，因他們守的是大多數人的安寧，萬極宮百年來也給了這雲滇一方庇佑，可雲滇太小，如何能與泱泱中州比擬？你們要逐鹿中原，天下大亂，天然會有人守正辟邪。我戔戔鄙人，死在半道，但我一夕還魂，卻也仍願死守。哪怕身份對調，上天給我開了天大的打趣，也冇法竄改萬極毀我器重統統的究竟，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