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破陣[第3頁/共4頁]

這功法他自雲滇一戰中見過鳳毛麟角，詭譎至極，可驟奪人內力，納為己用。幸虧戚長老反應神速，當即撤掌，急點穴道恐體內真氣外溢。

馬含光幽幽一笑，探手抓了萬極少主，飛身而去，隻留一道餘音高空盤桓，“多謝丐幫護我幼主，本日之恩，萬極定不相忘！”

黑袍之人甫一落地，丐幫百人大陣便以其為中間迅疾成型。裡外三層，圍聚成圓。各弟子人手一根短棒敲擊空中，篤篤齊鳴，陣容浩大，驚天動地。

馬含光上前，那跪地幼女顯被門聲震住，訥訥揚眼，入目先是一對腳，而後猛地昂首，四目相接。

“給他一炷香時候，一網打儘。”

變故產生之初伍雀磬就已發覺外間沉寂得詭異，忽而拿起瓷杯重重擲在地上，也不管坐榻之上另兩小童被她此舉唬得目瞪口呆，當即跪地撿拾碎片，邊撿邊道：“你欺負人，甚麼宮甚麼主有甚麼了不起，這杯子但是我爹――”

不過此陣並非隻為他一人籌辦，拿這麼個陣法圍困戔戔一人，實在大材小用。

而那陣眼也不難找，總有人在浩繁保護下做著與眾分歧之事，凡人找不到，是不埋頭，是在這目炫狼籍的進犯之下自顧不暇。但如果被困之人身法夠快，對方即便一擁而上卻仍有馬腳可查，便就是這一瞬馬腳，黑袍人縱身一拳收回，控陣之人當即一聲慘叫。

這叫已做好萬全籌辦的丐幫總舵好大一股失落，就好似身遭團團煙幕中傳來敵方擂鼓高文，滿心覺得大戰期近卻恰好不知敵手安在。有道是心戰為上，兵戰為下，萬極宮人深諳其道，丐幫中人卻也不是茹素。堂堂丐幫總舵怎能夠無動於衷地被一座小小分壇牽著鼻子走，是以長老們一合計，決定不再隱而不發，而是采納主動誘敵深切。

黑袍人恰是馬含光。

君山上的伍雀磬方纔就聽得集賢樓前棒擊聲高文，戚長老事前有所提點，要她無需在乎，此局是為萬極分壇的妖人而設，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來。

“副壇主，這裡。”

“走！”他大手一揮，“管他來者幾人，入我君山，插翅難飛！”

好歹人家也是總壇特派的人物，不能含含混糊地死。

此語一出，丐幫世人或起或坐，先時東倒西歪的模樣瞬息化作了防備森嚴。

說來能如此之快脫陣就連他本身都有幾分始料未及，真該多謝當年九華一門悉心教誨。年過半百的九華掌門，耄耋之年的九華長老，活成人精的幾人所賦有的眼界博識，並非破解一個百人大陣所能全然解釋。

這三十名弟子皆是分壇建立的元老，雖不是個個馳名有姓的正道風雲人物，但卻實在有那麼四五名深藏不露的妙手。諸人中年長的已介知天命的年齡，便是最小的也大過馬含光好幾――不然坐鎮分壇的官勇同張書淮如何能放心？彆人地盤上殺一個馬含光再栽贓嫁禍給丐幫，說難不難，卻也要有實足掌控。

有丐幫弟子追出一半卻又堪堪愣住，轉頭看戚長老一道手勢，便嗬嗬笑了：“長老賢明，我們漸漸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