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赤忱[第4頁/共5頁]

馬含光吻間閉住了眼，他不知本身乾澀的眼底另有多少淚，又忍得了幾時便會落下來。那身下人遍及周身的累累舊痕，那些他於其最稚嫩韶華、曾親手打上所謂瀕死求生的烙印――他謂之為生長，他曾用本身的一雙手，將人推下過深淵，將她捆綁於水底，亦將那斷交寡情的藤杖高高舉起……那些他所犯下的罪惡，他埋首於她胸前，拿柔嫩的舌尖一一舔舐，拿甘心以身相代的懊悔去啜吻，去吮吸當時至本日再也冇法彌補的細幼傷痕。鼻息間撥出挑逗至靈魂深處的熱浪，明智靠近斷裂，他終以強撐的最後一絲腐敗，於她耳邊要求：“還來得及……師姐，若你恨我，還來得及……殺了我……我已節製不了我本身……”

“如何了？”有極輕微的一道入水聲，那人再熟諳不過的氣味便已來到近旁，雙手將伍雀磬環住，吻她的耳畔，沙啞問。

“師弟？”見好一陣不得迴應，伍雀磬也不急，執了那手，決計放去本身肩頭，笑道，“這裡，可被你方纔的涕淚沾濕了，粘得難受，師弟不賣力麼？”

馬含光身形有些搖擺，雙眼漸生迷離，他並未去看伍雀磬夜色裡和順又美好的*，可仍然單單隻為這話，而生出那恍若入夢的目炫神迷。

“你又哭了麼？”

“師弟長大了，還會記恰當初最愛門後偷窺我沐浴麼？”

“下次換個有屋頂的好不好，幕天席地總不是個彆例。”

馬含光垂眸淡笑，幾分感喟或是欣喜：“師姐感覺好已是最好。”

他探舌與她深吻，眼中連續滴落的淚，濺在她臉上，滾燙。

伍雀磬聽不得他喉間哭泣，轉頭安撫：“如何能全怪你呢，畢竟師命難違，畢竟當時你也是身不由己。”

她去揭他覆住雙眼的手，略略一動，眼淚便由那手的裂縫間外溢位來。“是……”他道，“……師姐……我好難受……”

“我不知此事。”馬含光皺眉道，“我某夜忽被掌門召見，冇有任何前兆，便被安排與楊師姐一同分開九華。我底子就不曉得以後會傳出我與她私奔一事，”他的嗓音忽有些暴躁，“我怕你曲解，曾想轉頭與你解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置身萬極，日日都如履薄冰，因我是正道棄徒，更多人擔憂我用心叵測，我不敢歸去見你，怕壞了大事，更怕是本身將你扳連……我死無妨，但我不能讓你受哪怕一點傷害，你懂麼？”

“……”

伍雀磬十指插入他微潮的發中，鼓勵：“那便不放。”

馬含光一愣，便訥訥點頭：“是，弄臟了……”

馬含光手已掬水，清泠池水剔透如同甘露，很快由他指尖一縷縷、一束束地滌洗過麵前人冰清玉潔的柔軀。馬含光一向都當這是場夢，昏昏然於絕望開釋的快感中就跌了出來，哪怕身浸這一池冷水，也未能醒了他的腦，也未能斷了他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