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白首[第2頁/共5頁]

武王峰上是以迎來另一批訪客：“哈哈哈，馬護法，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可貴宮主肯委身下嫁，你要體貼包涵纔是，男人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何能惹女人家悲傷如此失格？”

馬含光調子沉緩：“怕白粥口味平淡，添了些月桂調味，該是粥味，喜好麼？”最後三字，他已非用聲音說出，而是輕喟普通撩人的熱氣，又輕又燙，掠過伍雀磬皮膚，燙得她骨頭都要發酥。

月滿中天，亭中已擺好酒菜，伍雀磬上前一步，愣了愣。那玉盤中擺的蘿蔔似的兩個比翼雙飛的是……鴛鴦？隔壁那盤……是鸞鳳？她左顧右盼找到了琴瑟、化蝶的擺盤……正中另有鍋沸在火上的燉盅，伍雀磬取長勺撈了撈，呃了聲，盅裡大小食材凡是能撈起的，便全被切割成了心形，就連那一口一個的菌菇，正當中也被人鏤刻上了一顆心。

“你煮了一個時候？”伍雀磬斜過目光瞪他，“我不是讓你好生歇息麼，你當本宮主是用肺說話麼，馬含光你起開，我不想理你！”

曾經這些於馬含光而言不在話下，現在卻可被視作威脅，隻因攝元功頂重修煉所帶來的反噬。內憂內亂，纔是崔祭司欲言又止、卻恰好止步不前的啟事。

馬含光目睹於此還愣了愣，問：“醒得如許早？”

伍雀磬一顆心將要被熔化了，粗聲粗氣道：“那好，那我……明日臨時嫁給你吧，可先說好――”

伍雀磬雙手便保持著抵住馬含光前胸的姿式，直至他略撤了身，留了半個指甲蓋那樣天涯的間隔，笑問：“如何，是不是有胃口了，嗯？”

傍晚一踏上武王峰，廖宮主便被侍衛請去了崖邊飛來石上所建的涼亭。

可現在分歧，現在她已返來，為何他還冇能好呢？連續粗重的喘氣，鼻息裡收回那種肖似獸類瀕死的痛哼，甚麼樣可駭的夢，冇法喊叫，連夢話都不能有，逼得他盜汗濕榻，呼吸都好似冇法維繫。伍雀磬大力地將人搖醒，那人氣喘著，目中渙散又茫然地直瞪著她，問：“你是誰？”

現在的馬含光尚能騙得過伍雀磬拿他當個凡人，但哪怕日日勤於“補眠”，卻補不回之前的心力巨耗，他冇法棍騙本身，那日趨肥胖的身形已是最好的明證。他現在最需的是靜養，身材與心境，可伍雀磬夜夜來與他膠葛，他卻半點也不肯回絕。

伍雀磬丟勺，手捂臉，自語：“傷眼……”

他點頭，眼雖如夜洞黑，但卻有比那亭角月色更加潔白與柔嫩的清暈：“不犯了，再也不犯了。師姐彆氣了好麼，我們不氣了，好不好？”

伍雀磬哼：“我纔不負氣，我氣的就是你。”話畢甩甩袖子走了。

“喜好麼？”忽有人本身後發聲，伍雀磬被嚇得尖叫，後仰，被端菜返來的馬含光單手托腰扶住。

美人將離，驀地間一回顧，便是臨去前仍極深地將馬含光望了一眼。

他至現在仍不能入眠，睡疇昔，便是惡夢，他甘願醒著度過每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