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尾聲[第1頁/共1頁]

傳聞有二伯死了。

以上我所寫的並冇有甚麼優美的故事，隻因它們充滿我幼年的影象，忘懷不了，難以忘懷，就記在這裡了。

這一些不能設想了。

1940年12月20日香港脫稿。

我生的時候，祖父已經六十多歲了，我長到四五歲，祖父就快七十了。我還冇有長到二十歲，祖父就七八十歲了。祖父一過了八十，祖父就死了。

至於那磨房裡的磨倌，至今究竟如何，則完整不曉得了。

東鄰西舍也都不知如何了。

疇前那後花圃的仆人，現在不見了。老仆人死了，小仆人逃荒去了。

呼蘭河這小城裡邊，之前住著我的祖父，現在埋著我的祖父。

小黃瓜，大倭瓜，或許還是年年地種著，或許現在底子冇有了。

那淩晨的露水是不是還落在花盆架上，那午間的太陽是不是還照著那大向日葵，那傍晚時候的紅霞是不是還會一會工夫會變出來一匹馬來，一會工夫會變出來一匹狗來，那麼變著。

那園裡的胡蝶，螞蚱，蜻蜓，或許還是年年仍舊，或許現在完整蕭瑟了。

老廚子就是活著年紀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