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虎狼與羊[第2頁/共3頁]

爺爺上輩子給他講的第一課，就是用三分鐘講完整個當代權力架構演變史：把握財權，人事權，兵權，三權合一的叫天子，是龍。掌管牧民權力的叫官，是虎。經手賣力牧羊的叫吏，是狼。餘者碌碌，待宰羔羊，叫民，是羊。牧羊之地，為疆山，應天敦和，叫樂。之法，為社稷，配地明序，叫禮。

當時他爺爺邊說邊問他：誰是靠發憤立出來個萬戶侯的，誌向之高無人可比的多了，想一步登天的更不缺。世上不缺想當將軍的人，也不缺想當將軍不想捐軀的人，缺的是身為民的時候，能找到從戎的門路，在兵的時候能想到當班長的體例，當了班長曉得如何做才氣升為排長，你憑甚麼讓下級信賴你，憑甚麼讓下級在你一聲令下慷慨赴死？

後代有些給祖輩摸黑的所謂代，但這個是全天下古今都有的遍及征象，虎狼不見得能夠培養出虎狼，後代羊了很普通。虎狼是拿敵血潤嘴畫戰旗的豪傑之輩，羊就借個招牌招搖下，窺測在側的虎狼臨時冇撲這類披著狼皮的羊，是在等羊身後的雄獅老去，豪傑遲暮。虎狼的天下哪有那麼好混，羊披個皮就湊出去，比待在羊群裡傷害的多，那是拿命在裝，以羊身行虎狼事的慘案，血淚斑斑，史不斷書。

論陣亡率與活的不安閒，龍首當其衝，其次是虎狼，最安閒自在的反而是羊。

二是凡是這類標準品德行為的都不學，可治經，可做學問，但嚴禁碎片。

當代陣亡率最高的是龍，在子宮中冇成型就要接管磨練了，從繈褓至小龍，成龍之前步步殺機，龍潭端方森嚴，毫不敢越雷池一步。成龍以先人儘敵國，騰挪一下都難。一言一答，行走坐臥，穿衣用飯全有端方，想來串烤腰子，彆逗了，吃甚麼都不由自主，平生吃過的熱菜屈指可數，時令生果蔬菜見過就不錯。

把狗練習成如許它都得煩悶，彆說龍了。龍未成形之前就死傷枕籍了，龍再安穩一朝能傳幾位？行差踏錯一步就是眾叛親離，子孫滅儘的了局。天子大家想當，但天賦、機遇、運氣、氣力，缺一不成，還必須忍凡人之不能忍，影帝一喊卡就輕鬆了，天子平生在戲中，齣戲有生命傷害。

關頭時候你豁的出去麼？讓你上去趟雷的時候上不上？彆問值不值，不能輪到彆人家孩子就是壯烈，輪到你就自發高人一等不想趟，那他媽還叫甲士嗎，那是買賣人，跟你姥爺一個臭德行，想當將軍，我看你是想投機取巧，不勞而獲，你有阿誰膽量麼，你有阿誰憬悟麼？

並說古今成事的人大多是在其位謀其政，想博萬戶侯，要麼科舉，一起穿州過府，進京趕考，要麼軍功，兵將帥一起殺的人頭滾滾，要麼勳貴外戚，天生貴胄。

這輩子如果不是家長寵嬖，楊偉很多事情也乾不成，乾脆破罐子破摔，很早就透暴露了遠超同齡人的特質，早早給家裡人打了針疫苗，免得今後嚇到他們，以是聽到他媽媽孫蓉跟他開打趣也不著惱，反而笑嘻嘻的甩著二皮臉往孫蓉身前湊：“媽，您不感覺咱家缺點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