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樹心[第2頁/共4頁]
我用腳踢了一下,蛇身當即就碎成了玄色碎屑,僅剩下尾巴一小截。師父謹慎地把它撿了起來,實在這不能算是尾巴,隻是蛇妖尾巴尖端上的角質刺,黃褐色,半尺來長,扁平,鋒利,團體微略變曲,有很細的條紋。
老瘋子,不,還是叫他煮石道人吧,傳聞在他流浪時,他夫人吊頸他殺了,詳細啟事外人不知,阿誰年代太亂了。他有一個兒子,但冇有獲得他天賦基因遺傳,冇讀幾年書就落空了上學的機遇,幾近即是文盲,現在三十多歲了還冇有結婚……對煮石道人來講,人間冇多少東西牽掛了,去當羽士對他來講或許是一件功德。
“過幾天我去找你喝酒!”師父大聲說。
我快速揮動斧頭把洞口擴大,然後再深挖,內裡那塊木料非常堅固,不消擔憂碰壞了,我能夠毫無顧忌地砍。半個多小時後,那塊殘留的木料根基暴露來了,比手掌略大,頗像是人類的心臟,光彩橙紅,大要光滑,堅固程度不亞於玉石。
師父一愣,隨即又笑道:“不要跟瘋子普通見地!”
全村每一個能走動的人都來親目睹證古蹟,隻要一家人冇有來。勝玉婆死了,差未幾在蛇妖呈現的時候,範強掙斷了繩索,用菜刀砍死了她,傳聞砍了無數刀,體無完膚,全部房間裡都是血――正如範強所發的誓詞一樣,他要把害死阿桐的人的血放光,隻是他在做這統統時,神智已經不清了。
我這才曉得師父的企圖,拿過砍刀當即開端砍削。這一截是大樟樹的樹心,本來是很堅固的,但現在已經變成了黑碳,很輕易就削下了。往下刮削了半尺擺佈,暴露了焦黃色的木料,我冇有再深挖,而是把完整碳化的處所先削掉。
我拿過了叔叔手裡的斧頭,對著木人的胸部一陣狂砍,約莫砍到了心臟的部位,斧頭俄然碰到特彆堅固的東西,震得我手發麻。我扒拉開碎屑,看到了上麵有些處所是橙紅色的,不是燒焦的色彩。
老瘋子冇有理我,還是呆呆坐著,師父跟在我前麵過來了,笑道:“他是瘋顛子,問他也是白問。”
我砍掉了木人半個頭,中間也焦黃酥脆了,冇有堅毅的木料,現在獨一的但願是胸部,因為那兒最大最厚,或許會有殘留。
師父傻了眼,我也愣住了,一個能說出如許話的人,如何能夠是瘋子?
煮石道人冇有答覆,也冇有轉頭,師父轉到了一邊,抹掉了眼淚,比及他轉過甚來望向我時,臉上已經有些欣喜的笑意,眼神有些含混。
我俄然發明師父望著煮石道人的背景墮淚了,實在他的人生軌跡與煮石道人極其類似,他冇有瘋,卻比瘋了更痛苦,而這類痛苦我這一代人是冇法真正體味的,隻要他與煮石才氣真正相互瞭解。
我和師父對視一眼,都明白老瘋子被雷擊以後已經不瘋了,但是他冇法麵對曾經經曆過的事,以是決定去當羽士,並且持續裝瘋賣傻。
師父把砍刀遞給了我,低聲道:“被雷擊殘留下來的木頭,是製作法器的好質料,你把它砍開看看內裡另有冇有冇燒焦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