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進七章秋雨綿長濡須口 認主歸附海東青[第1頁/共4頁]
鄭鷹微微一驚道:“娘子須細心,鷹鷂等猛禽非善類,便是東都城裡,養鷹的繁華後輩,也隻是用鷹鷂抓黃雀,郊遊尋樂所為,這不是真正的打獵。若真要打獵,那等猛禽性子必烈,方纔氣捕得大獸,且代價不菲。娘子賞玩時,隻恐傷了貴體。”
三娘笑道:“無妨事,等回到盜窟以後,多給鄭兄弟賦稅人手,便在各處州縣都建起信鴿棚頭來,通報動靜時,一站傳一站,若怕鷹鷂撲食,便一次多放幾隻傳信,總有一隻會到,如此可保無虞。”
那男人見有人仗義脫手,解了本身困厄,當即上前對歐鵬、馬麟兩個施禮道:“多謝兩位兄長仗義相幫,少時晴和後,能出街擺攤,得了財帛後,小人必然償還。”
三娘見鬨將起來,對歐鵬道:“去分開兩個,替那男人還了店錢,請過來問話。”歐鵬領了言語,當即與馬麟兩個上前勸開兩個,又將出銀兩來替那男人算了店錢。那店家見是這夥人出頭,也不敢再鬨,算了店錢自去了。
隨後三娘便就教起鄭鷹這養鳥雀之法來,鄭鷹如數家珍般說了。時宋人喜養鳥雀鷹鷂,東京街頭有專為養鳥雀鷹鷂的棚頭,又謂之習閒,凡擎鷹、架鷂、調鵓鴿、養鵪鶉、鬥雞、打賭、落生之類,便是一種謀生。
第七日上,雲散雨收,大江上客船來往仍舊,三娘等一行人並鄭鷹一屋子鳥雀一起,尋了艘大客船包下,一起度過揚子江,便投建康府而來。
那男人大怒,揪起那店家來,便如拎個小雞似的,口中怒道:“定是你家店東眼熱我那些雀鷹,隻想來謀我的!”那店家見他勢猛,殺豬似的叫喊起來:“來人啊,來人啊,殺人了!”
少時吃罷酒食,鄭鷹引世人到屋內看本身養的鳥雀,隻見一個個篾竹籠內都是鳥雀,隻多是鵪鶉、黃鸝、斑鳩、鸚哥之屬,卻有兩隻幼小海東青,伶仃養在一個籠內,隻見那兩隻海東青頭有羽毛尚白,綴有褐斑,上體均呈灰色;胸部褐紅色,綴有褐斑,尾部純紅色;嘴較厚長,跗蹠隻上部被羽,鷹嘴鋒利,情勢凶悍,見了人也不怕,隻是撲騰叫喊。
鄭鷹見三娘動問養鳥雀之事,口中便道:“娘子如果喜好鳥雀時,小人屋內另有幾隻鵪鶉,可與娘子閒耍。”三娘笑道:“我倒不喜那等小鳥雀,隻想看看可有鷹鷂?如偶然,也可馴養幾隻,閒時打獵公用。”
歐鵬道:“我家仆人但問時,你答便是!”那男人方纔拱手道:“小人姓鄭名鷹,本籍登州,善養鳥雀,便是海東青這等猛禽也善馴養,又自幼習得家傳槍棒,是以都喚小人海東青鄭鷹。”
三娘動問道:“不知鄭兄弟何故至此?”鄭鷹道:“小人暮年間父母雙亡,隻在東京度日,因獲咎東京一名權貴,是以失了家業,流落其間,隻靠遊走江湖間,做個鳥雀棚頭,與人耍看,爭些銀錢度日。前些日到了此處,便投店在此,隻是不想連日陰雨,不得出攤,川資用儘,方纔被那店家欺辱。”
一旁管家模樣打扮的公孫勝撚髯毛道:“也是一名有本領的豪傑。”三娘道:“請一同坐下,吃幾杯酒。”當下三娘自坐了主位,公孫勝坐一旁來,歐鵬、蔣敬、馬麟、陶宗旺一併坐了,請鄭鷹坐了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