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青山暮雪訴衷腸[第1頁/共4頁]

隻見她跪在地上，伸出雙臂以攔我來路。

我微微一笑，正聲道：“若不是左賢王深夜在此奏笛，我也不至於擺佈不成眠，恰是左賢王的笛聲擾人清夢，是以何故怪得彆人？不過，想這深山深穀，夜清月明，能聽到如此動聽笛聲夜不成眠也算值得。這首青山暮雪，左賢王吹得極好，如訴衷腸。“說罷卻有些悔怨，怎可這般等閒道破民氣，窘的不過是本身。

那笛聲仍在耳畔，始終未停，我躺在床上內心格外安好，垂垂有了睡意，不知不覺像被帶入一片無邊的花海，周身皆被暖香環抱，身子輕飄飄似乘著軟軟的祥雲飄搖在花海之上，滿眼的紅黃粉綠深來淺去……

甘棠滿眼委曲，神采果斷，婉聲道：“請公主恕罪，左賢王叮嚀過奴婢，公主不成分開營帳，行進途中多有險況，且此時夜已深，公主如有任何閃失，奴婢擔待不起。“

“既能來，便能去。“此時他已轉過身去，背對著我臨崖而立，語氣規複了本來的冷酷與不屑，雙手撫笛，不再作聲。

我剛想說甚麼，卻見甘棠笑著利索地回身拜彆。

事已至此，我乾脆冇了先前的侷促，量他也不敢拿我如何，不過是討厭瞥見他那張臉罷了。

他目光裡閃著些許訝異，似笑非笑的神采看著我一字一句冷冷道：“與我何乾？“

話語間，芣苢已傳喚門外的兩名宮娥出去，二人看起來非常聰明，穿戴一式的鵝黃色宮衣，梳著一式的雙螺髻，先是報了姓名，沉香和落英，遂請了安施了禮便服侍我梳洗。

說罷我便要繞她而去，見她再次攔在我跟前，儘是焦心：“公主若執意如此，奴婢隻要去稟報左賢王了。“

我伸脫手指微微攏了攏額前的髮絲，微淺笑道：“我早早便醒了，並非你所擾。”

“哦？“見他嘴角再次漾起一抹調侃的笑意，兩鬢有髮絲隨風而動，微微揚起的下巴似匕首在月光中愈顯冷煞。那模樣美得不成對比，卻又令人生厭，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生得如許美，還說不是妖孽。

甘棠隨我身後，二人輕手重腳繞到帳篷前麵。我全然是對那吹笛的人感到獵奇，此番出來天然是想探個究竟。

見她不肯讓路，我隻好換了語氣：“我隻是睡不著，想出去透透氣，定不會令你難堪。“

“不當！“我倉猝喚住甘棠，一想到要單獨麵對這個妖孽，渾身都不安閒，不知這左賢王是否用心要刁難我，我強裝平靜：“我既為入宮妃嬪，伶仃與左賢王在此會麵實有不當，如果傳入彆人耳中被曲解，隻怕既辱了我西虯麵子，也壞了左賢王佳譽。左賢王豈會不知男女授受不清之說？“說罷，心中隻感覺憤怒，這左賢王葫蘆裡究竟賣的甚麼藥，莫非是用心要我尷尬？此民氣機一等一，毫不成掉以輕心。

誰料，甘棠竟笑著對我說：“公主請勿多慮，我家公子乃第一謙謙君子，幽國高低無人不知，毫不會是以而有損公主清譽，不然怎會有＇賢王＇的佳譽。即便是王上曉得此事也不會多心，況乎彆人？公主大可寬解，奴婢先行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