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噩耗[第5頁/共5頁]
叔母後的眼角有淚,而這世上獨一能讓她墮淚的人隻要叔父王。她為何要墮淚?我抬起淚眼,凝眉瞪眼著他,彷彿他就是害死叔母後的凶手,乃至於都忘了施禮。
隻是幾日,幾日罷了,幾日前她還在許我此生幸運,為何會俄然薨逝?莫非是因我而起?
我掩口偷笑,忽感覺天底下思春的女子原是如許敬愛動聽。
因而,不等叔父王開口,代夫人便朝太子連聲痛斥道:“開口!你身為太子,不知為你父王分憂,反倒替這違逆你父王的人說話,這類時候豈有你說三道四的份兒!還不快向你父王認錯!”
代夫人從速怯聲迎道:“是是是,是賤妾一時胡塗說錯了話,賤妾隻是擔憂王上。王火線才薨逝,王上心中正哀思。賤妾怕太子一時犯了胡塗,口無遮攔,再頂撞到王上,惹得王上活力,氣壞了身子。”
俄然,聽到背後一聲吼怒:“一群廢料,為何不攔住公主,任由她這般混鬨!”
“冥虛子。”我拖了聲音,笑著改正她。
宮中祭司敲響了那沉悶的鐘鼓,便有人大聲傳令:“申時將至,統統人馬上退守在景壽宮宮門以外,待禮畢,再到殯宮弔喪。”
“放開我!”
“父王息怒!母後生前並無子嗣,狐璽是她膝下獨一的養女,若在母後喪葬期間將狐璽禁足,母後地下有知定不能安眠。雛鳥尚知反哺,況乎人也?請父王看在狐璽是母後扶養長大的份上,讓狐璽為母後儘孝!父王若真要獎懲狐璽,在母後葬禮結束以後再罰不遲啊,還請父王三思!”
叔父王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逼向我,怒聲道:“看看你這副模樣成何體統!”
都不知跑了多久,我踉蹌著闖進景壽宮,隻瞥見一群一群的宮人黑壓壓跪在院表裡,低聲抽泣,嗡嗡貫耳。
知我用心逗她,便倉猝細聲辯白道:“那裡有的事?公主可千萬彆拿這類事諷刺臧兒。臧兒可不敢有那些個荒唐的設法,臧兒不過是敬慕太子的學問與品德,又感見於太子對公主的癡情,更心生佩服之意罷了。左不過是如此了,公主莫要再諷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