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梟雄也有賣傻時[第3頁/共4頁]

張昺聽完，笑了笑說：“謝大人多慮了。前日燕王身邊的近臣張玉來我這兒商談分兵開平一事，我問及燕王的近況，那張玉答覆說‘燕王憂愁成疾，現精力恍忽，茶飯亦不思矣’。我恐此中有詐，特使親信之人前去看望，去人回報說燕王果拄杖而行，想是病得不輕。我想這燕王定然是一氣度狹小之人，受此小小的風波，便一蹶不振，昔日人言他如何如何了得，依下官看來，皆是虛言了。謝大人提到的安定乃兒不花之事，全賴先帝虎威所至，朱棣隻不過是有幸揀了一個便宜罷了。”

想到這裡，林錦雲推開窗戶，飛身躍出窗外，向那人遁去的方向追了下去。隻見那人身形奇快，轉眼便已超出城牆向西奔去，林媚娘自出山以來，還未碰到過有如此絕佳的輕功之人，不由得興趣大發，緊緊地跟了下去。行之約有百十裡後，這時天已進入四更以後了。隻見那人轉過一片密林以後，便潛入了一座若大的宅子。媚娘飛身躍上宅子中間的一顆古樟之上，藉著稠密的樹葉保護，偷偷地向下看去。這一看不打緊，她驚得差點叫出聲來。

屋內正中的椅子坐著一人，恰是在安慶城外就已死去的“千麪人屠”沈翰，林錦雲再細心看去，發明沈翰擺佈各立有一人，左手此人恰是喬宮。沈翰和喬宮都是林錦雲認得的，沈翰右手此人，看上去二十多歲年紀，一身輕裝打扮，顯得非常利索精乾。此人現在正附耳對沈翰說著甚麼，沈翰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林錦雲驀地覺悟過來，此人恰是從保定“沁心園”過來之人。她又用目光細細地向世人掃去，倒是冇有發明喬青的身影。

此人答覆說：“小人受命監督燕王府，連日來，並未見燕王府內有何動靜，可就在剛纔，卻產生了一件奇特的事情。”

“話不能這麼說。”謝貴想了想持續說道：“下官與燕王打過多次交道，此人並不像張大人說的那麼簡樸。我遍觀諸王當中，未有如燕王者也，先帝識人是最為深切的，他也對燕王獎飾有加，曾對群臣言道‘四子賢明仁厚，威武似朕’。若不是劉三吾等人勸諫，恐怕先帝將儲君之位給了朱棣了。今燕王一變態態，實在是令人生疑。”

本來這屋內燈火透明，內裡約有幾十人，屋裡的東北角上，擺有一張“老虎凳”，凳上縛有一人，此人明顯遭刑已久，現在腳下還墊有四五塊磚頭，隻見他渾身高低血跡斑斑，臉上肮臟不堪，顯得甚是猙獰。中間還立有一個火爐，爐內正在燒著烙鐵等刑具。

小二忙躬腰對林錦雲說：“宴客長隨我來。”

這北方空中自是與江南水鄉分歧。充滿了粗暴豪放的氣味。此時已經進入了寒冬，隻見北風凜冽，街上行人甚少。可臨街的酒坊當中，倒是熱烈不凡，到處都是喝酒猜拳的男人，顯得亂鬨哄的烏煙瘴氣。林錦雲本就是一個喜好清幽高雅之人，那會風俗這類處所，她連續走了幾個處所，個個如是如此，她不由皺起了眉頭。就在這時，她信步來到了一個較為幽雅的處所，見這處所公然與其他處所分歧，不但處所清幽，修建也與彆處罰歧。顯得都麗堂皇，彆具一格。與她曾在南都城中見過的“三思樓”倒有幾分相象。雖冇有“三思樓”那般氣候，在這北方小處所倒也可貴一見了。她走近前來一看，隻見正門上的扁額上謄寫著“沁心園”三字，林錦雲一見，不由抿嘴一笑，暗道“一個平平常常的酒樓堆棧，取這麼個高雅的名字，這家掌櫃的倒也風趣得緊，想來此人定是個落魄的文人吧”。林錦雲邊想邊抬腳邁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