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人終時方吐真言[第2頁/共3頁]

張氏一見環境不對，連叫了司馬逢春幾聲，司馬昊和錦雲也不斷地喊著爹爹，但司馬逢春已是冇有了半點反應，張氏用手一探，見司馬逢春以無呼吸，知司馬逢春已經斷氣身亡，不由得伏在司馬逢春身上，嚎啕慟哭起來。

司馬逢春吃力地抬了抬手，對司馬昊說：“昊兒，你……過來”。司馬昊聞聲來到床邊，司馬逢春接著說：“你且……跪下”。

張氏依言把地板翻開，果然鄙人麵取出油布包來，內裡包有碎銀約摸有一二十兩擺佈。

司馬逢春搖點頭說：“不……，這有我十幾年來，積累……下來幾十兩紋銀。娘子可把它帶上，到汴梁去……，去投奔潘奇。我想他看……看在我與他是……出世入死的兄弟份……上，必會收……留你們”。說完，司馬逢春指了指床下道：“這，這床下的地……地板，第……三塊是活動的”。

張氏依言將耳朵靠近司馬逢春的嘴邊，聽他說些甚麼。

張氏聞言不由得吃了一驚，暗道“我與他伉儷多年，全然冇有看出半點端倪，我隻道官人乃是隧道的莊稼人，冇想到官人倒是一個頂天登時的男人”。

司馬用儘滿身的力量說：“孩子，你兩歲不到喪母，滿是你娘一把屎一把尿地將你拉扯大，俗話說養身父母大如天，我司馬家看重的就是信義二字，明天當著我……我的麵，你立下重誓，從今往……後不管產生甚麼事……，你都要將聽你孃的話，庇護好你娘和你妹子的安然”。

司馬逢春悄悄地對張氏說道：“夫人休要再哭泣了，你我伉儷緣份以儘，這是老天爺安排好的，休得再要悲傷。隻是我平生好武，未曾置下甚麼產業，現中道而去，又拋下兩個未成年的孩子給你，我心中實在不安。從今今後隻是苦了你了……”。

司馬逢春接著又說道：“娘子，錦兒聰明聰明，好學長進，但心性孤傲，遇事不知變通。我看今後錦兒……”。說到這裡，司馬逢春已是上氣不接下氣，神采發青了。

司馬逢春喘了喘氣，悄悄地說：“夫人啊……，你我伉儷本應同體連枝共享白頭。冇想到我遭暴徒暗害，競然半途而彆。我親信之事隻要造訴你了。我本是張士誠的親兵保護，跟從張士誠疆場交戰多年，本想光宗耀祖，冇想到張士誠不聽人言，乃至兵敗被殺。我也隻好回到棲霞嶺故鄉，一則我以心灰意懶，偶然江湖的舐血廝殺，二則我也不肯為朱元璋所用。以是隻要遁藏錦衣衛的搜捕。悄悄地在其間埋冇起來。”

這時司馬逢春屋脊之上，立有一人，身穿一襲夜行服飾，臉上蒙著黑紗，聞聽屋內傳來哭聲以後，此人不由得自言自語地說道：“想不到這‘黃麵通判’，現在真的變成了一具死屍。唉……，當年你如果依了愚兄，那至於會有本日。但願賢弟在陰曹地府當中不要記恨我了”。說到這兒，徒然身形一晃，全部身子便如一隻夜嫋般，騰空而起，刹時便消逝在夜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