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頁/共4頁]

而這邊女鬼的五官在清虛子的不懈儘力下終究一一散落。眼眶裡隻剩兩個血肉恍惚的洞穴，兀自往外流著膿水，細挺筆挺的鼻子也以一種斷交的姿勢從女鬼的臉龐上剝落，滾落灰塵。如此一來，那張本來五官俱全的臉一刹時便隻剩下四個洞穴。再過一會，女鬼本來光滑無痕的脖頸也嘩啦一聲，掉下一坨血肉恍惚的東西，看來便是喉嚨了。

常嶸在一旁見了，悄悄感喟，世子常日那麼清冷有主意一小我，偏對這小道姑百依百順，恨不能事事姑息她，今後真過了門，還不得被小道姑給吃得死死的？

常嶸內心驀地生出一股激憤的情感，方纔秦征在靖海侯府俄然發難，連殺兩名瀾王府保護，一起突圍到了荒宅中的隧道入口，又擊退幾名保護在隧道旁的兄弟，將他和魏波等人打傷。

清虛子氣喘籲籲地收回靈力，解開乾屍上殘破脖頸上的草繩，將乾屍如同破布普通丟到地上。

那邊秦征正被藺效主仆兩路夾攻，漸現頹勢，百忙當中仍不住地往清虛子這邊轉頭張望，見此景象，神采突然退了個一乾二淨，痛苦地低喊道：“蕊珠——”

清虛子三人一聽這聲音，旋即如臨大敵，快速起家，防備地看向殿外，那羅刹返來了！

說話間已點了火，沁瑤看著麵前搖擺的火苗，迷惑道：“《妖典》上記錄說羅刹乃鬼中將軍，由來隻聽鬼王或鬼後差遣，最是虔誠不過，天底下能驅動羅刹為其佈陣的，非鬼王或鬼後不能得，可一則鬼王或鬼後本身處幽冥，又何必藉助返陽重返人間，二則更何況它們本來就是死物，何來重生一說？這……這如何都說不通呀。”

沁瑤這時已回過了神，心知秦征毫不會饒過他們師徒二人，忙緩慢地拽著猶在儘力對於女鬼的清虛子退向一旁，清虛子手中的草繩並未就此放手，因此拽得那女鬼撲通一聲，硬邦邦地跌到地上。

沁瑤不曉得師父要乾嗎，有些奇特地看師父一眼，應了一聲，從袖中取出絹帕，將散落在殿中的五官一一撿了，裝在絹帕中。

藺效一怔，竟不是要他先拜彆，而是要求他跟她一起並肩作戰？

藺效卻已敏捷明白了清虛子和沁瑤的籌算，看起來，他們師徒二人非常體味那被稱作“羅刹”的邪物的習性，不以為遁地逃脫就能擺脫得了羅刹的追蹤，乃至還以為會因為逃竄時將羅刹引到了城內，殃及其他無辜百姓。

清虛子這時已調勻氣味，敏捷看一眼內裡愈發濃得化不開的夜色，對沁瑤道：“將那東西身上掉落的五官彙集起來。”

“哎喲——”地上俄然收回一聲慘叫，沁瑤嚇得一抖，還覺得又有甚麼厲鬼從隧道中湧出，忙掐著訣惡狠狠轉頭，卻見常嶸上半身趴在隧道出口，神情痛苦，嘴裡“嗤、哈”地哈著氣，正不竭將被沁瑤踩了個健壯的手放在嘴裡呼哧著。

他臉上沾著斑斑血跡，神采也有些慘白，但眼神敞亮，精力頭實足，不像受了重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