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 今朝[第1頁/共3頁]

“還是算了吧，這得排到甚麼時候？我們還是吃彆的去吧。”

李小暖奇特的看著他，

“明天不撤，要放到正月十九日，過了正月十九日，不止宣德門外的燈山，就是各家各戶門口掛的燈籠，搭的燈山，也要撤了，這正月就算結束了，從正月二旬日起，就算是入了春，再玩，就是到城外踏青、遊園去了。”

李小暖似是而非的承諾著，抬頭看著滿天燦豔光輝的煙花，隻感覺眼睛酸酸的想墮淚，今晚這月、這河、這山、這水，這煙花，這個人間，竟斑斕至此!斑斕的讓她想墮淚。

李小暖眨了眨眼睛，看著那盤曲了無數回的人龍，呆了半晌才歎出口氣來，昂首看著程恪，泄氣的說道：

程恪從背後圈著李小暖，慢吞吞的說道，李小暖眯著眼睛笑著，回身表示他把茶杯遞過來，接過杯子，漸漸喝著，賞識著沿河的燈盞和月光下的粼粼波光，程恪低頭看著她，從她手裡取過杯子，笑著建議道：

“那也不能說是我!真不是我!唉，歸正說誰也不能說是我!”

程恪接過酒壺和杯子，放到窗戶往外放著的寬寬擱板上，屏退了船艙裡服侍著的丫頭婆子，和李小暖一起，自斟自飲著，低低談笑著，看著窗外的景色和來往的畫船。

兩人出了寺門，上了車往馬行街趕去，馬行街極狹小，人又極多，的確是摩肩接踵，兩小我隻幸虧馬行街前的冷巷口下了車，遠山帶著幾個長隨在前頭開路，一行人跟著人流，往內裡擠去，程恪擁著李小暖，兩人被擁堵的人群擠得緊挨在一處，程恪貼在李小暖耳邊，低聲笑著說道：

“咦，你不是不吃魚嗎？如何吃起魚凍來？”

“不要!不過是我借了人家的詞句。”

“我是問你哪一處都雅。”

程恪迷惑而警戒的看著他，一時也想不出能有甚麼事來。

船孃放下寬寬的跳板，程恪牽著李小暖上了船，竹青、遠山等小廝跟著上了船，船孃抽了跳板，撐開船，船穩穩的回到河中間，順著水流往城外緩緩行去。

“咦，我甚麼時候喜好吃這個了？你那裡傳聞我喜好吃這個的？”

“爺，還是彆等了，也快賣完了。”

“爺，少夫人，剛留在大慈雲寺的人返來了，明天我們留的阿誰燈籠收的銅錢最多，我們剛走冇多大會兒，燈下的匣子就放不下了，寺裡的和尚乾脆換了隻大籮筐，這一夜晚，足足收了兩籮筐半銅錢。”

“要不，你去用熱水泡一泡，去去疲憊，我讓船先停著，等你返來再往前走就是。”

李小暖低聲說道，

遠山跳下了車子，程恪挑著眉梢，轉頭看著李小暖笑著說道：

“我們歸去吧。”

帶著河水腥氣的風也淩利起來，從敞開的窗戶裡湧出去，吹得李小暖打了個寒噤，程恪忙叫了婆子過來，關起窗戶，隻留下半扇，兩人擠在一處往外探看著。

“如何了？燈山拆了，來歲另有呢，年年都有，我們年年都這麼出來看燈看炊火，你彆悲傷。”

遠山在前頭引著，一行人穿過一條冷巷子，上了車，車子繞過人流擁堵的販子，揀著稍空曠好走些的街道，往流晶河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