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安(二更求PK票)[第2頁/共4頁]
動機一閃而過,傅庭筠不安地打了個寒噤。
她“哦”了一聲,手腳敏捷地放下了帳子,出了房門。
可這個動機一起,就按捺不住,內心不免存著幾分期盼,是以一向冇有給左豪傑說親。
傅庭筠落腳的處所叫靜月堂,在碧雲庵主殿――大雄寶殿的東北角,是個單門獨院的二進宅子,四周遍植銀邊垂柳。平時空著,隻要在傅家的女眷到庵堂裡上香或是小住的時候纔會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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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她真的還活著……
事情至此,在外人眼裡,傅家提攜掉隊出了左豪傑如許的人才,得了厚德惜才的名聲,應當以左豪傑為榮纔是;左豪傑有傅家相扶有了斑斕出息,得以重振左氏門楣,對傅家應當是感激涕零纔是。可實際上,卻全然不是如此。
她眯著眼睛望著白花花的太陽,喜極而泣!
陰暗無人的廚房,細弱有力的大手,安靜冷酷的目光,病篤的無助與絕望……昏倒前的那一幕閃現在她的腦海裡!
能親上加親,又得妻族幫襯,大堂嫂天然是情願的。隻是傅家的女兒一貫不愁嫁,左豪傑固然長得高大俊朗,倒是一介白丁,身無長物,靠傅家的佈施過日子,攀親的話如何也開不了口。
如許的成績放在文人鼎盛的江南不算出奇,可放在依仗南北分卷取士的西北倒是鳳毛麟角,惹人諦視。
傅庭筠驚詫,吃緊的四周察看。
兩個丫環氣喘籲籲地抬了水出去。
她悄悄地叩了兩下,緊閉的窗戶立即打了開來。
一想到這些,她就咬牙切齒,恨不得謾罵他幾句才解氣。
莫非她還活著?
二堂姐與左豪傑春秋相稱,固然是庶出,卻自小養在大太太膝下,讀謄寫字,女紅針黹,管家計帳,一如大堂姐。
“多謝兩位媽媽了!”寒煙溫和甜美的聲音傳了出去,“水放在這裡就行了――我們家蜜斯這些日子一向睡得不好,表情有些煩躁……”
左豪傑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要不是他胡說八道,她如何會落得如此地步!
直到左豪傑中了秀才,藉著祖母壽誕,大堂嫂才半開打趣半是當真透了些口風出來。
傅庭筠頭沉甸甸,身上像灌了鉛似的,全憑著求生的慾望才跑了返來。此時有驚無險地回到了住處,聽到的是熟諳的聲音,看到的是熟諳的麵孔,緊繃的心絃鬆馳下來,不由得滿身虛軟,站著都感覺吃力,隻想快點躺到床上去,一句話也懶得說。但傳聞陳媽媽來過了,她又不得不打起精力來對付:“寒煙那邊如何?”
傅庭筠舒泰地閉上了眼睛,內心卻像燒開了的水般翻滾不斷。
這樊媽媽甚麼時候和寒煙處得這麼好了?
乳孃說過,鬼是冇有肉身的,被太陽一曬就會魂飛魄散。
他削瘦的麵孔,鋒利的眼神,冷酷的目光不期而至地呈現在她的腦海。
這件事還得從大堂嫂左氏提及。
“九蜜斯,”丫環綠萼探出來頭,滿臉欣喜,“您總算返來了!”她說著,遞了把小杌子出來,“剛纔陳媽媽來過了,還端了幾塊井水鎮過的西瓜,說是給您消暑的。”她拉了傅庭筠的胳膊,幫傅庭筠爬了出來,“要不是寒煙姐姐拿話捏住了她,她隻怕就衝了出去……把我嚇了個半死!”她一副將近哭出來的模樣,“您如果還不返來,我隻好去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