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左俊傑[第1頁/共4頁]

四伯母道：“是一間每年五百年銀子的鋪子要緊？還是傅氏的半子要緊？”

大堂嫂在傅家更是低頭做人。

大堂嫂感覺左豪傑太不懂事了：“就算是二嬸嬸承諾，我婆婆都回了郝家的婚事，這件事已無圜轉的餘地。你不要多說，隻等著我請了媒人和二蜜斯合八字就結婚。”說完回身就走。

祖母當著屋裡奉侍的給了四伯母一巴掌，做主將五堂姐許配給了潼臨縣姚舉人的兒子。

祖母氣得直顫抖，很長時候都冇有好好地和大堂嫂說句話。

四老爺深思很久，還是點頭同意了。

左豪傑神采烏青，嘲笑數聲，甚麼東西也冇有帶，揚長而去。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冇幾天，就到西安府一名柳姓人家做了西席。

礙著情麵，二伯母、二伯母、四伯母、母親和六嬸嬸紛繁到大伯母麵前幫著左豪傑說好話。

祖母也曉得這件事，勸大伯母：“莫欺少年郎！那左豪傑邊幅堂堂，讀書也算勤奮，說不定今後真的能金榜提名呢。何況這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傅家另有7、八個女兒冇有議親呢！”

或者是天下冇有十全十美之事。俞家這些年在宦途上一帳風順，在子嗣上卻日見艱钜。兄弟三人，隻要二老爺俞國梁在三十二歲時才添了個兒子。

二伯母孃家乃四川的大地主，家裡有鹽井，當年嫁過來的時候僅陪嫁的器皿就裝了整整一艘三桅船。三堂嫂是嫡女，並且是二房獨一的女兒，二伯母很早就放出話來，她的陪嫁今後全給三堂姐做嫁奩。

不曉得為甚麼，束氏很喜好她，一向和她說話。

“五太太，”他煞有其事地恭敬揖禮，“我和九蜜斯情投意和，想結百年之好，求五太太成全。”

大堂嫂看著神采挫敗、麵黃肌瘦的胞弟，想到孃家隻剩這根獨苗，哭得像個淚人一樣。

大太太想起來就意難平，連帶著大堂嫂也跟著受了很多委曲。

可華陰畢竟是個縣城，又有幾戶官宦人家？看中他的，拿不出多的陪嫁，他感覺有失顏麵；他看中的，曉得他和傅家的糾葛，又感覺他薄情寡義，冇偶然令。華州和西安府的官宦人家多些，可兒家的眼界更高。兜兜轉轉的，左豪傑的婚事一向冇有下落。

大太太直感喟，親身去求祖母，讓他重新回到傅氏族學讀書。

“哎呀，你如何一根筋啊！”四伯母嗔道，“你想想，大伯固然被撤職了，但他畢竟有功名在身，見到縣令都有個坐位，五叔就更不消說了，現在是翰林院的侍講，還給皇子們講經，說不哪天就成了帝師，前程無量。二房的三丫頭嫁了個舉人，三房的七小子本年中了秀才，六房的大舅爺是進士……隻要我們這房冇一個有功名的。你莫非想一輩子在兄弟麵前抬不開端來啊？就算你不在乎，兒後代兒今後的日子可如何過？”

左豪傑曉得後再也冇有踏進傅家一步。有次酒醉後對人言：“那老乞婆屢壞我的功德，總有一個天我要讓她悔怨。”

第二年，他鄉試落第。

大太太是又急又惱，為這事兩天都冇有下床了。可一個是為本身親生兒子守節的兒媳婦，一個是本身庶出的女兒，再大的氣，也隻能斷了胳膊往衣袖裡藏。過了幾個月，把二堂姐許配給隔壁蒲城縣一名姓黃的童生，冇兩年，黃姐夫病逝，留下了個剛滿月的女兒，家徒四壁，靠傅家佈施纔有隔夜之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