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暗流[第2頁/共2頁]

賣花婦彷彿草上的露水普通，俄然就消逝得無影無蹤。她一個生麵孔，也不似這城裡的人，部下四十幾個兒郎在城郊四周找尋了好些光陰，竟是連一根汗毛也冇找到。枉他還自稱是青陽的地頭蛇，這麼點兒小事竟然都會出岔子，如何另有臉麵去見道上的朋友？

都怪阿誰賣花婦！早不賣花，晚不賣花，恰幸虧這鬥花會之前弄株誰也冇見過的花來賣。客歲鬥花會上李記飲恨在張記的一株綠萼梅上，卯足了一年的勁要在本年的鬥花會上找回場子，偏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話說返來，被部下一打岔，李記掌櫃又將尋覓賣花婦的事情列在了告急之首。除了李記，城裡另有其他幾家花草鋪子的人也在尋覓竹枝，她一無所知，每日裡除了回苦杏巷子睡覺，白日便是在吉利堆棧裡頭幫手，渾不知外頭的人找她都快找冒煙兒了。

一屋子人戰戰兢兢，大氣兒也不敢喘一聲，李掌櫃自言自語道：“莫非這事兒就一點兒迴旋的餘地都冇有了？”

不提這茬還好，提起來李掌櫃更是怒：“找？那裡去找？一幫子人找了好幾日都不見人毛，莫非她是神仙下凡不成？”

待進了門兒，低頭一想，可不是麼？青牛山，神草……哎喲喂，莫非是說的本身賣的那兩株墨蘭？

幾家花草鋪子的掌櫃將牙一咬，心一橫，人家不是說這花是從青牛山裡頭弄來的麼？一個婦人都能弄來的東西，莫非專門尋花訪草的探花郎、護花使還弄不來？雖說青牛山名聲赫赫，到底抵不過周遭阿堵物兒，重賞之下，好幾支尋覓墨蘭的步隊就進了山。

李掌櫃越想越惱，越想越慪，偏那來回話的人兀自囉囉嗦嗦說青牛山如何如何奇異，青陽爺爺顯聖，青牛山出了神蹟如此，氣得李掌櫃一腳踹在他肩頭，直將他踹得倒翻一個跟頭才作罷。

他也隻是隨口一說罷了，誰知這些人聽在耳朵裡頭，又是另一番意義。待到李掌櫃發明的時候，已經以訛傳訛，又成了青陽子顯聖的另一個傳說了。

確切是她那株墨蘭惹出來的事情。

自家的探花使已經摺了兩位，請來的這個傳聞身負技藝的妙手，也在青牛山栽了跟頭。說來的確好笑，不是有技藝麼？不是妙手麼？如何剛進青牛山冇幾步路就莫名顛仆？一顛仆摔斷了腿不說，竟然還背石頭磕破了腦袋。那些看熱烈的刁民一向從城門外跟到李記的鋪子，這回可將李記的臉麵丟了個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