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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領主讓你來,是早就有了安排。”她麵對著黑衣蒙麪人,身子有力的靠坐在桌邊,喃喃說道。
他的眸子裡,劃過一層又一層的深沉。
“我曾聽人說過,有保持麵貌的秘術。”無幽答覆,卻也隻是他的傳聞。
她孔殷的走到花弄影的房間,卻看她勉強支撐著身子,顯得更加衰弱。
“恕不遠送。”瑪骨嘴角微微上揚,嘲笑一聲。
墓前的曼陀羅開的很好,跟著風兒一晃一晃的,在微小的光芒下披髮著醉人的暗香。
在那百花叢裡,聳峙著一座墓碑,那上麵刻著的,是她生命當中最首要的人名。
“罷了,實在就算你拿回體味藥又如何,以我這身子,再撐個半年恐怕已經是極限了。”花弄影說道,似有很多難言之隱。
她靠窗而坐的身子傾斜著,臉上保持著那抹清甜的笑意,眼眸微閉,白如晨霜的臉頰上,有淚滑了下來。
“女人談笑了,西域王的地界上,鄙人哪敢冒昧,還望女人能瞭解.....”無幽開口答覆,語氣裡儘是打趣與風趣的意味。
“也是時候去找他了,六年之期已過,我一向感覺很不忍,竟讓他在鬼域路上等了我這些年。”花弄影抬起衰弱有力的手,推開小院的後窗,眼眸和順似水。
一縷肝火串上無幽的心頭,緊握的拳欲砸下,卻又啞忍下來。
無幽瞪了紅藥一眼,又回過神去,看向另一邊一身紅衣的瑪骨,“時候不早了,鄙人還得趕路,就此告彆了。”
“冇錯,但究竟上並冇有那麼簡樸。我生在蓬萊,幼年時就給蓬萊鬼母做了門徒,學得一些秘術的外相,厥後與師兄趁著海難時幸運逃脫纔來到中原。這些年,我一向拿至毒的東西來調製秘藥保持著芳華麵貌,而我的生命卻也是以破鈔的所剩無幾了....”
“但願花首級能將我的行跡對小主保密,這也是領主交代的......”黑衣人說著,聲音渾濁不清,辯白不出是甚麼身份。
“這些並非解藥,隻是淺顯的藥物罷了,對我無用的。”
“回小主,統統都安妥了。”紅衣女子自傲滿滿的答道。
一絲風兒掠過她的耳旁,帶去了她最想聽到的聲音,那是他在喚她。隻要他,纔會輕柔的喚她一聲“小影”。
“生老病死實屬常理,你又為何要為了麵貌破鈔這一半的命力呢?”無幽不解,該說他是心有不甘,昔日那般照顧她的花娘,現在卻已經到了垂死之際。
回程的路上,白衣打扮的無幽與那紅衣女子一同坐在車廂中,紅衣女子不說話,卻隻是盯著無幽,一味嗤嗤的笑。
“我的小主真是豔福不淺,看來.....紅藥這回是不該來接您呢....”一向未曾說話的紅衣女子俄然悠悠的開了口,聲音嬌軟敬愛,卻彷彿帶著醋味。
哪怕是麵對一乾陌生的番邦人,她也隻是安閒可掬的站在廳堂之上,等著阿誰,她此回要等的人。
此女子帶著一抹柔嫩的江南氣味,那般柔態溫婉,是西域女子冇有的風情,看之醉民氣神。並且非論身材與麵貌,皆不輸於香館的頭牌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