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第1頁/共3頁]

秦驍被鐵索捆著轉動不得，因傷勢太重，幾近昏倒，不複平常龍精虎猛之態，可見傷他的人動手有多狠。

玉嬛跑得微微喘氣，“晏平呢？”

她內心疑竇叢生，叫小丫環留意，等晏平回府，從速遞動靜給她。

“還好，多謝徐大人及時趕來。”謝鴻心驚膽戰，朝徐英拱了拱手，想回身朝拯救仇人伸謝，卻見那兩人卻早已遠去，隻留兩道背影，敏捷消逝在山路，不由微愣。

一群人忙著緝拿受傷的刺客，給府衙報案，玉嬛仍舊緊貼峭壁站著，目光落在遠處——

謝鴻怕馬車被拖著翻向中間陡坡，從速伸手給妻女，“快出來！”

火花濺開，收回刺耳的銳響，箭頭偏了方向，遽然射入道旁石璧，箭尾劇顫。

秦驍一擊不中，再度彎弩搭箭，但是連著兩箭出去，皆被擊偏。

且方纔她彷彿聞到一縷熟諳的香味，幽淡而轉眼即逝。

可那位畢竟是皇後親生、天子冊封的東宮，職位安定、頗得聖心，梁元輔可不敢擅動。

隨即叫人寫了奏呈，快馬加鞭送往都城。

這頭測度橫生，忙得暈頭轉向，謝府裡，玉嬛也是腳步倉促。

這一下不留半點情麵，能叫對方重傷，卻也不會致命。饒是秦驍久經曆練，鐵骨錚錚，鮮血飛濺之際，也被逼出一聲痛呼。

若隻是那些鏢師護院，秦驍毫不會放在眼裡，隻消親身脫手，便能等閒取了謝鴻的性命，再留下點印記栽贓給太子，無需半柱香的工夫，事情便辦成了。

那邊丫環還不知外頭的事，正聚在樹蔭下，猜謎贏手板子，見了玉嬛，當即起家施禮。

幾近是同時，梁靖的箭亦激射出去，在秦驍那支射中之前，對準箭簇撞上去。

玉嬛麵色泛白，目光所及，唯有穿越狠鬥的身影。兩個陌生的男人護在身前，青衣的那人帶了件銀鑄的麵具，血跡斑斑點點，殷紅奪目。他的身形有點眼熟，脫手卻狠辣冷厲，像話本裡令人膽怯的浴血修羅。

梁元輔督八州軍權，也常跟秦驍打交道，見狀實在不測，隻是眾目睽睽不敢稍露秉公的跡象，便叫人投入獄中關著，尋個郎中診治，彆叫秦驍丟了性命，累及案情。

謝家一向用此香熏衣，男女皆宜，玉嬛還冇見過北邊誰家用這類香的。

玉嬛遊移了下，進客房瞧了一圈，給晏平臨時找的兩套衣裳仍舊擺在床邊，那把寶劍卻已不見蹤跡。她靠近那兩套衣裳嗅了嗅，上頭熏的恰是五合香，跟她在山道上模糊聞見的分歧。

馮氏似藏著苦衷，一起沉默，隻將玉嬛緊緊攬在懷裡。

地上橫七豎八都是重傷的人，中間那男人胸口血跡暈染，也不知是死是活。

事涉兩位朝廷命官，秦驍既然親身出馬，又有妙手暗中護著謝鴻，背後絕非私家恩仇那樣簡樸。都城裡太子和永王鬥得正狠，太子比來決計打壓謝鴻是人儘皆知的事，現在謝鴻碰到刺殺，不免讓人遐想到他。

樵夫打扮的刺客重傷鏢師，撲向謝鴻，那峭壁頂上俄然有人縱身躍下，攔路救護。

五合香是馮氏在淮南時配的，平淡幽微，與草木暗香類似，卻極淡，若非長年利用極其熟諳這味道的人，很難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