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第1頁/共4頁]
十多年前的冤案,當今皇上欽定的事,哪還能昭雪?
板栗軟糯,野雞噴香,那濃濃的湯色也都雅,想必費了很多火候。
玉嬛畢竟被可怖的夢境困擾,雖美意救了人,到底存著點戒心。
“謹慎點喂他吧,彆嗆著。”
這就……睡著了?
馮氏看他麵露戚色,便輕拍他手背,“你也彆愁。那梁靖能寒舍都城的安閒去軍中曆練,想必是個有主意的人。等他返來嚐嚐態度,再籌議這事也不遲。再說,這事兒終須問問小滿的意義。”
梁靖哪會進她那點騙局,惜字如金,“不消,多謝美意。”
梁靖暗自搖了點頭,忽聽內裡環佩輕響,目光微挪,便見玉嬛走了出去。
……
待一群人都出去了,梁靖才展開半隻眼睛,唇角壓了點笑,抬手摸摸臉。
謝鴻目光一凝,看向老婆。
謝鴻坐了半天,下榻毀滅燈燭,“等機會合適,便跟她說了吧。”
“我曉得呀。”玉嬛趴在桌上,漸漸地取蜜餞吃,“就是獵奇他的來頭罷了,冇拿他如何,還好吃好喝照顧著呢。”
“不消耗事,我本身來。”
從謝府到核心,到處都風平浪靜。
如是靜養了幾日,梁靖就再也睡不住了。
因暮年吃了出身的苦,韓太師進東宮後,便力勸太子汲引豪門,舉天下賢才之力幫手天子。彼時世家樹大根深、盤根錯節,在朝堂占了大半要職,在處所更是如土天子般有權有勢,連皇權都一定能轄製。
太子即位後故意打壓世家,韓太師便極力幫手,何如世家勢大,終是功敗垂成。
“很好,多謝女人。”梁靖抬眉,目光恰好撞上她的,從速不動聲色地挪開。怕她窮追不捨,乾脆偏頭靠在枕上,怠倦地闔了雙眼,彷彿吃頓飯耗儘了儘力。
……
玉嬛翹著唇角笑了下,將那食盒放在榻邊的桌上,叫石榴捧出裡頭的板栗野雞湯,“郎中說,這東西對你傷勢有好處的。嚐嚐嗎?”不待梁靖說話,便給石榴遞個色彩,叫她舀了一碗出來。
這話也有事理,瞞著不是悠長之計。
十二年前,韓太師因大不敬之罪闔府蒙難,唯有玉嬛兄妹幸運逃出來。可惜厥後兄妹失散,謝鴻趕去時,也隻找到被奶孃抱著南下的玉嬛,遂將她帶回謝家,對外隻說是外室生的女兒,生母剛病逝,抱回府裡養著。
半晌對視,清澈的目光迎著渙散茫然的眼神,毫無所獲。
梁靖這回倒是開了尊口,掙紮著接了勺,就著湊到跟前的碗,將板栗雞肉吃潔淨,連湯都一滴不剩。末端,舔了舔唇上殘留的味道,回味無窮似的。
梁靖儘管躺在榻上穩如泰山,喉結滾了滾,顯見得是眼饞甘旨,卻總不肯說半個字,還衰弱地輕咳兩聲。
他這會兒還不能露底,便假裝不明白,抿了抿唇角,偏不說話。
“可若矇在鼓裏,她就不曉得防備。在都城我真是提心吊膽的,恐怕她跟蕭家那些害人的混賬走到一起,那就真對不住太師了。”
“真的不消嗎?”她不肯斷念。
玉嬛“唔”了一聲,捧著板栗雞湯,秀眉微蹙,一臉擔憂地在他麵前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