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第1頁/共2頁]
現在,夜幕已然落下,一輪潔白的明月溫馨地懸在空中,暈出和順的光芒。
“狗東西,還敢編排起我來了,找死――”
而在這最為纏綿的杏花巷內,紅色的燈籠高懸,將那光暈落在地上,打出了一個微亮的光圈。模糊一陣風過,燈下的流蘇隨之而飄,更加迷離。
“陳三爺,您走好――”
男人將令牌捏在手中,不緊不慢地站起家來,指尖摩挲時,語中已淡然道:“將人看好。”
現在他醉意昏黃,目光中飄忽而迷離,渾身的酒香劈麵而來,異化著那濃烈的脂粉香,更顯得綿軟而靡靡。
“灌點黃湯就不曉得天高地厚的狗東西,還想鬨我們的事,也不看看這是在甚麼處所?也是他敢獲咎的。”
在滿眼的輕紗傍晚下,一中年男人被人謹慎扶著,腳下搖搖擺晃地從流蘇坊內走出來,隻從那潤色精美的門外,便能看到那流蘇坊內裡是如何的紙醉金迷。
眼看著那陳三恍忽間擺手搖了點頭,那伴計也不由生出幾分戲謔,唇角一勾,眸中儘是笑然道:“看來陳夫人公然是家教甚嚴呐。”
與風一同而來的,另有女子的嬌笑之聲,與絲竹裹挾在一起,便是再硬的心,也能為之酥麻。
“喲,陳三爺,要不徹夜還是留在我們流蘇坊罷。”
而這統統並未引得那拜彆的男人轉頭,他隻是沉默將令牌放入袖中,無聲地拜彆。
直至人影垂垂冇入重重暗影當中,消逝不見,那男人嘴角的笑意才垂垂斂去,隨即儘是嫌惡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說出的話冷而不屑。
當他出於本能地一轉頭,隻見清幽無人的巷子中,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站在他身後,因著遮住了臉,又是背光,更是看不清長相。
幾杯酒下去,他竟是差點忘了,這流蘇坊是有臬台大人撐腰的。
就在他破口痛罵,勉強撐著濕淋淋的地想要爬起來時,一個冷沉沉的人影驀地從後落在他身前,遮住了他眼下的光,驚得他微微一愣。
陳三一人醉醺醺地行在冷巷中,一邊朝前走著,一邊揚手漫罵,那罵罵咧咧的聲音幾近響徹全部冷巷。
聽得此話,那陳三嘴中動了動,神采變得說不出的非常,隻能擺了擺手,顧自搖搖擺晃地超前行了幾步道:“不消,爺我還走的動。”
一聽著此話,繞是醉的連路都走不動的陳三也跟那被踩了尾巴的貓普通頓時炸起來,抬腳就給了那伴計一記窩心腳,踹的那伴計哎喲連天直叫喊。
可那周身的氣勢,倒是讓他不由心下一沉,隻感覺頭皮發麻。
“那陳三爺,您走好――”
話一說完,那人轉而側身欲迴流蘇坊,當看到那勉強被拉起來,站在那兒捂著受傷之處的伴計,火就不打一處來,抬腳便又賞了一腳,指著怒罵道:“你也是個不循分的,誰讓你去招惹他了?”
隻見站在那的黑衣男人身形高大,冷然蹲身間,手中一探,在陳三的腰間,胸前搜了搜,下一刻,便見那男人的手微微一頓,再收回時,蜷著的手中已然溫馨地躺著一枚令牌,上麵鮮明寫著“臬司衙門”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