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最後的離彆[第1頁/共3頁]
話音一落,懷中的人手中呆滯,身子雖未緊繃,倒是頓在原地,似是過了好久,久到那幾個字早已散在風中,不見涓滴動靜之時,懷中的人終究低下了頭,沉默中,俄然轉過身來,倒是用雙手緊緊環住蕭譯的腰際。
明顯明日便要出征了,明顯,統統都早已籌辦安妥。
“這一去。”
向著他們的誌向而去,哪怕是拋顱灑血,哪怕是馬革裹屍,都是一個豪傑名譽萬丈的歸宿!
聽著身後窸窣的聲音,顧硯齡冇有動分毫,就那般近乎剛強地擺放著那看起來已經極其歸正的頭盔,直至一個溫熱而倦怠地度量將她緊緊環在此中,熟諳的氣味總能讓她緩下心來。
“還朝之時,我定會與四叔,一同返來,大哥——也必然會一同返來,不要擔憂。”
那雪亮的盔甲閃爍奪目,一如那頓時的身影,讓人難以忘懷。
“好。”
可徹夜的毓慶宮內卻還是未有停歇,透過窗格,殿內燭火敞亮,搖擺之間,一抹和順的身姿立在吊掛冬衣的櫸木架前,凝然不動,一雙手安靜地撫過上麵的每一片冰冷,每一寸寒涼,指尖觸碰中,將那頭盔悄悄安排著,可非論如何去調劑,彷彿老是擺不正了。
話語沙啞間,蕭譯的眸中化開幾分安撫的笑意,倒是帶著幾分離愁彆緒。
跟著戰角吹響,那渾厚而沉重的聲音,彷彿攜著千軍萬馬的鐵騎吼怒而來,不管是著冬衣的將士,還是王冑,百姓,都為這一幕而心潮彭湃,都為這一刻而高傲高傲。
城牆上的旗號獵獵作響,在風中,顧硯齡與元皇後,太子妃許氏,另有六宮的嬪妃,外朝的命婦攜著分歧的表情,立在那兒,看著遠處立於將士之前的身影。
說到此,懷中的人仍舊安靜而賢惠地理著盔甲的繫帶,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與旁人或真或假的擔憂,啞忍哽咽分歧,現在的她,有的更多的是果斷,信賴,和一如既往地高傲。
話語中,蕭譯眸色嘶啞,悄悄握住那隻摩挲的手,一點一點,滑至他的胸口處,一同感受著他那顆跳動的心。
……
“我曉得,明歲你必能得勝還朝——”
“此去非論在哪,即便隔著千裡,我與阿諾,安樂都會在家等你,你從未對我食言過,我曉得,這一次,你也必然不會食言。”
垂垂地,蕭譯鬆暢度量,雙手和順而輕地摩挲著那張臉,彷彿安撫般,又彷彿隻是半夜的私語。
艱钜的一個字,似是千鈞重的承諾,引得懷中的顧硯齡靠在阿誰剛毅的胸前,微微低下頭,倒是按捺不住眸中的熱意,下一刻,似是深吸了一口氣,懷中的人終究抬開端,揚起那張和順而姣好的臉來,眸中冇有擔憂,冇有哀痛,也冇有離彆的不捨,更冇有小女子的矯揉造作,有的隻是信賴,果斷,另有作為老婆的鼓勵。
“這些事,讓檀墨來做罷。”
耳畔的聲音輕而嘶啞,攜著幾分難掩的意味來,顧硯齡的手一點一點自那冰冷的頭盔上滑下,神采恍但是安靜,直至落在胸前雪亮的盔甲之上,畢竟果斷地頓了下來,唇角勾起的弧度,安閒而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