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妯娌[第1頁/共4頁]
“昨日朝姐兒做事太不陳端方,本來我是籌算讓她在覺悟房足足抄夠兩遍《女戒》纔算好的。”
顧硯齡淡淡收回目光,悄悄撚起裙邊,走了出來,轉過屏風,老太太還未出來,也未有謝氏與俞氏的身影,想必是在裡屋服侍著老太太起家,不過謝氏原本身子不好,真正能服侍的也隻要俞氏罷了。
謝氏眉眼溫和的點了點頭,便由顧硯齡和徐嬤嬤扶著朝迴廊絕頂走去,獨留秦氏對勁的揚了揚下巴,想到方纔俞氏那咽不下吐不出的樣,她就感覺利落。
秦氏聽了,眼眉一抬,朝俞氏瞥了瞥,俞氏見不得秦氏現在的對勁樣,生生壓住了怒意,回身走了,謝氏冷眼一瞧,便淡淡收回目光,看向秦氏柔聲道:“我身子有些乏,便先回靜華院了,弟妹也早些歸去吧。”
一旁的二太太看著更是不快,拿眼角瞥了二太太俞氏一眼,這才帶著恭敬的笑,看向老太太道:“昨日母親睡得可還好?本日媳婦兒做了些血燕銀耳羹,帶來給母親嚐嚐。”
“幸虧你還惦記取我這老婆子睡得好不好,昨兒鬨出那麼大的事兒,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睡得好?”
秦氏一聽,心下更是肯定俞氏已經將昨日的事提早說給老太太了,是以恨意之下,也更加恭敬的彎了彎身子,埋著頭聽不出情感,隻那向來板正的肩膀現在鬆了下來,身子彷彿微微有些顫,讓秦氏的身影現在看起來添了幾分荏弱。
袁氏看到了顧硯齡,唇邊出現溫和的笑意,輕聲的問著這幾日的起居,顧硯齡皆細心的回了。
果不其然,看到秦氏微微下沉緊抿的嘴角,顧硯齡倒是唇瓣微浮,極度莊的走疇昔,給秦氏和四太太袁氏請了安,便尋了本身的位置坐下。
可昨日是氣急了,又是當著顧敬昭的麵,現在聽了秦氏的話,老太太早已心軟,不由有些悔怨,罰在兒身,痛在母心,這句話放在她這個做祖母的身上也是一樣的。
置之死地而後生,秦氏也是越來越會算計了。
秦氏一聽,忙道:“瞧我,這廊下風大,大嫂快回院子吧,莫要著了寒。”
這一次老太太眼皮抬都未抬,隻淡淡道:“如何?”
老太太“嗯”了一聲,複又斂神道:“隻一點,朝姐兒也得親身給錦姐兒認個錯,雖是孩子小打小鬨,可錯了就是錯了。”
秦氏一聽,忙點頭應是。
翌日淩晨,天還不見亮,顧硯齡便微微展開眼,糯著聲音喚了醅碧她們出去服侍梳洗,待換了粉紫的芍藥紋壓線褙子,梨斑白的花草紋十二幅湘裙,顧硯齡便隻帶了醅碧與絳朱前去老太太傅氏的寧德院,獨留恨恨看了眼醅碧和絳朱的落葵守在院子裡。
說著說著,秦氏的聲音垂垂哽咽,再抬開端來,眼眶已紅,看起來現在也隻是一個心疼後代的母親罷了。
老太太的話將瓔珞上前的身影定在那,秦氏聽得一慌,麵上更加恭敬,趕緊起家請罪道:“是媳婦兒常日將朝姐兒寵壞了,年紀雖小,卻一時沉不住氣,惹得這般事來,還請母親懲罰,隻是母親千萬莫是以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