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吵架[第1頁/共3頁]

一間正房，兩間配房的四合小院兒，正中一棵大杏子樹，現在恰是杏子黃的時候，時不時往下掉一棵。曬黃杞和黨蔘的板子搭了滿院，大日頭底下曝曬著。

等不到季明德回話，胡蘭茵又摸索著問道：“你跟寶如mm必是成了伉儷的，為何到了咱倆就不可了呢？”

寶如攪的很耐煩，一件半舊的藕色衫子，挽著兩隻窄袖，兩段玉藕似的膀子，手兒小小，耐煩詳確，看得出來天生的好性子，隻是不太愛說話。

“大嫂！”黑暗中這聲大嫂叫的分外酷寒。

季明德忽而側首，略靠近寶如, 問道：“你可識得王朝宣？”

退婚書到秦州纔不過三四天, 王朝宣也跟著到了, 明顯是為她而來的。

誰知客歲秋閨季明德得了秦州解元，父親胡魁感覺此子前程不成限量，便與季白二人和季氏族中商討，辦起兼祧一事，待事成以後，順理成章，胡蘭茵也就成了季明德的未婚妻。

臨要進胡蘭茵的院門時，那小蒿兒還在說：“二少爺，讓奴婢來替你捧著書吧，讓奴婢來替您提著承擔，好不好？”

寶如學著切了兩把幾乎切了手，楊氏就不肯要她乾了。伶仃給她個撥攪藥片的活兒，要她不時把曬在太陽下的藥片攪撥翻曬。

“瞧見那道門了否？今後欲要傳話，門上喊一聲便可，二房的院子，永久不要踏足！”

黑暗中胡蘭茵抽抽泣噎哭了起來：“那我們總得有個孩子吧？你一肩承兩房，我們大房的香火，還得你傳承下去。”

自打趙相父子被髮貶往嶺南以後, 王朝宣每天登門, 若不是顧忌於李少源, 隻怕早都脫手搶過多少回了。

隔壁胡蘭茵的房中。她與季明德算是同齡，未婚夫季明義既死，本該擇婿再嫁的。

等楊氏走了，季明德低低歎了一氣，摸過寶如的手牽著, 搖一搖道：“嫁給我, 委曲你了！”

季明德側眸掃了一眼：“我早晨向來不吃茶。”

*

胡蘭茵頓時嘴噎，就連在外偷聽的蒿兒也嚇了一跳，暗道這大少爺莫非是個精怪，不然他如何甚麼都曉得的模樣？

早晨，寶如一人把持一張大床，將從孃家帶返來那紫緞麵放開，一把敞亮亮的大剪刀卡尺卡尺裁成一尺見方的風雅塊兒。閉眼凝神半晌，一根炭條在那緞麵上描刻畫畫，雲紋打底，日出東方，仙鶴騰空而躍，她畫的，是朝廷一品大員官服上那補子的紋樣。

季明德也是個悶葫蘆，這孩子也是個悶葫蘆，倆人隻怕話也冇有多說過幾句。而那胡蘭茵，楊氏是探聽過的，傳聞她在孃家的時候，因是嫡長女，頗受知府胡魁正視，偶然候商戶之間打個官司，求誰都不管用，隻要見上一麵胡蘭茵，官司必能贏。

寶如道：“媳婦明白！”

不消說，次日一早楊氏興沖沖出去，看到床上還是乾清乾淨，氣的極了，當著寶如的麵狠拍了季明德兩把。

此為防盜章　　季明德腦袋還是在窗框上輕碰到：“娘, 您還不明白嗎, 就因為您在內裡坐著, 我纔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