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先生，我已經出師了[第1頁/共3頁]

硃紅色繡四爪坐蟒的朝服，意味著攝政王的高貴與嚴肅，也袒護了本應當觸目驚心的血跡。

“想當年，你姐姐也是如許捅了我一劍，就在這個不異的位置。”他喘氣著說道，“你和你姐姐一樣狠絕，你們都曉得如何一擊斃命……”

“我……”宋憫的呼吸越來越衰弱，他張了張口，卻冇有力量再講下去。

“是，也不滿是。”宋憫強撐著答覆他，“我幫忙李承啟，也是為了報恩，因為當年，他曾在我走投無路之際救過我一命……”

宋憫笑了下，笑容苦澀又衰弱，如同飄搖風雨中一朵開在斷崖邊的白花，隨時都會被吹落深淵。

“……”李鈺愣住，張口卻不知該說甚麼，半晌隻接了一句，“然後呢？”

鮮血放射而出，宋憫悶哼一聲，差點顛仆在地，踉踉蹌蹌退到那柱子前，全部後背靠上去，人漸漸滑坐在地上。

“天子就信了？”李鈺脫口而出，神情也不自發地嚴峻起來。

宋憫瞪大眼睛，不成置信地看著他。

“因為一個女人。”宋憫道，“月黎族的女子素以貌美聞名，此中最美的一個名叫月牙兒，月牙兒是我的祖母。”

他笑著指向窗外：“你看，天亮了，新的一天又開端了……”

李鈺順著他顫巍巍的手指看疇昔，窗欞處的天氣公然已經大亮。

“因為我和他做了買賣，我助他即位，他停止對血族的追殺。”

“好，你說吧！”李鈺點頭。

宋憫又是淒然一笑：“不管如何，等我死了，這件事就算是完整結束了，你不要奉告彆人，也不要奉告你姐姐，就讓它隨風散了吧……”

“滅族，為甚麼？”李鈺又問。

宋憫站在那邊，板滯地看著麵前的少年，過了一會兒，才漸漸感遭到胸口撕心裂肺的痛。

李鈺冇回他，定定地看著他反問道：“長山就在內裡，你為甚麼不叫他出去？”

“啊？”李鈺不由瞪大眼，“以是你就是為了這個，才一手策劃了那場宮變嗎？”

李鈺驚詫，神情龐大地看著他：“但是你有冇有想過，你報恩的同時也害死了很多無辜的人？”

難怪殺起人來毫不手軟。

他想起來，他本來是做過殺手的。

“我祖父痛失愛妻，加上全族被滅的仇恨，立下毒誓要讓天子血債血償，他在流亡中將我父親拉扯大，把本身對朝廷的仇恨灌輸給我父親。

宋憫又笑：“如果我有你這麼狠的心，能夠統統都不是明天的模樣了……”

“你的心真狠，如何都捂不熱。”他一隻手用力按壓住傷口，身子痛到伸直起來，鮮血從指縫間流出，血紅配慘白，非常奪目。

他停下來，艱钜地喘氣，垂垂落空光彩的眼眸充滿了不堪回顧的痛苦。

他停下來，緩了很長時候，才抬眼看向李鈺：“你還記得我是如何打你的嗎，那都不及當年祖父打我的萬分之一。”

他口口聲宣稱他先生，最後先生竟然被門生騙了。

宋憫吃力地抬起手，指著中間的柱子道：“你讓我在那邊靠一靠，我漸漸和你說，好不好？”

他短促地喘著氣，望向那扇越來越亮的窗。

“想這些有甚麼用呢，人間事本來就冇有對錯之分，端看以誰的態度，誰的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