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書生一怒(三)[第1頁/共2頁]
那校尉手指李進忠,急得舌頭直打鬥:“他,他……”
“皇上真的在此,我還覺得麟德殿的那群猴崽子們騙我呢。”李進忠邊向天子跟前走,邊大聲嚷道,“景公和柳兄也在,看來河中失守的動靜是真的嘍。”
“人都說林樹膽小如鬥,本日一見,信哉!”韋敞又出一聲輕歎。
景雲叢此時也像是認識到了甚麼,正思忖著該如何答覆天子的問話,就聽殿彆傳來一陣喧鬨之聲,一名禁軍校尉緊隨在李進忠身後跑進了殿。
李進忠冇有當即坐下,他站在林樹身邊,朝天子拱手說道:“老臣本日攜領一眾新選宮人於麟德殿謁見兩位貴妃娘娘已畢,聽麟德殿當值的小廝們暗裡群情,說河中於昨日淪陷於叛軍之手。老臣身為兵部尚書,職責地點,急著來見皇上參議對策,有失魯莽之處,請陛下包涵。”
天子聽了林樹這話,臉上的色彩卻出人料想地和緩了下來,他用眼角的餘光瞟著景雲叢,問林樹道:“景公說你是墨客,朕看一定純然。你且說說看,朝中誰可為將,率軍前去光複河中?”
“晉國公?”韋敞大瞪著雙眼望著來興兒,見來興兒似笑非笑地衝他點點頭,才象泄了氣的皮球普通寂然坐下,低聲喟歎道,“真權臣也。”
李進忠低頭打量林樹一眼,又抬開端瞧瞧柳毅和景雲叢二人,嘿嘿笑道:“老臣馬不斷蹄地趕來,口舌甚是焦燥,欲向皇上討杯水喝,好緩一緩勁兒再說不遲。景、柳兩位大裡手在此,老臣也想先聽聽他們的高見。”
天子顯是大怒未消,冇好氣地對林樹說道:“你說的這些朕豈能不知?朕召你到此處,議的本是火線軍務,討的原是平叛良策,你卻在此時勸朕倡儉去奢,開甚麼重活力象,這麼一來,叛軍就會主動撤退嗎?在東宮時朕就覺出你身上帶著股陳腐之氣,至今不改,倒也可貴,隻是彆誤了朕的閒事纔是。爾等臨時退下,遞上請罪摺子,等待落吧。”
天子竟真的沉不住氣了:“晉國公和景公皆是國之重臣,朕豈能為光複一彈丸之地而勞動二位?景公於同州駐軍充作後盾,以備不測,似還尚可。晉國公親往擔負監軍則殊為不當,且不說火線另有一個觀軍容使於承恩在,就是為全軍籌措、調配糧晌之事,也多賴兵部著力,晉國公不宜離朕擺佈纔是。”
“哦,本來如此。公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哪。”韋敞第三次出了感慨。
韋敞霍地站起,衝那校尉大喝道:“甚麼人,敢擅闖延英?還不給我拿下。”
林樹端的有股子軸勁,目睹天子要免除本身,不但不怕,反而不慌不忙地說道:“河中失守,並非叛軍銳不成擋,皆因各路官軍調和不力,貧乏同一的批示而致。皇上欲光複河中,隻需任一大將,付與其率領全軍之權便可,臣辭職前唯有此一策,不知皇上是否還聽得出來?”
“景公為眾望所歸,自不待臣言。然據臣看來,戔戔河中一役,尚不需勞景公親身出馬。”林樹還是不緩不急地說道。
韋敞奧秘地一笑,抬高聲音說道:“皇上和林樹是在演戲呢,莫說話,接著往下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