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結局[第1頁/共4頁]

另一個聲音問道：“你本日的功課做完了麼？”

謝綾高歡暢興地送走劉徐二人。

好久，屋裡垂垂地冇了聲響。

“那裡那裡，不過是謀一閒職罷了。”

謝翊坐在她床頭,長年無有神采的麵龐上竟泛了絲苦笑：“師父平生隻無私這一回，也不成麼？”

謝綾俄然沉默，抬開端看了他好一會兒，忽而肅容喚道：“蘇昱。”

“嗯，那就睡罷……”

“她會返來的。”

千言萬語好似都未曾有過，一張口湧上來的隻是一陣酸澀，這半年來每一個夢迴的夜織成了一個網，緊緊纏住了心口，讓她連呼吸都格外埠輕。

月光幽冷。偌大的宜漱居中人丁寥落,唯有鐘伯還是掌著燈,為她開門。院中靜悄悄的，之奐客歲春日在南院裡栽的桃樹已開了第一樹花,桃紅複含宿雨，嫣然帶露濃，在清冷的蟾光下沉涼如水中花月。

聽到的倒是冇頭冇腦的一聲：“你還愛不愛我？”

劉、徐二人現在見了他，也漸漸地冇有了疇前那麼拘束，但還是風俗性地恭敬起來，皆向他作了一揖。心中暗想，還不是因為你媳婦過分剽悍麼……

一襲月白長衫，清減了很多，正坐在床頭替扶蘇細心地掖好被角，才垂垂起家，轉頭去看那扇似被風吹開的門。

蘇昱向她走了一步，謝綾久久繃著的那根弦像是終究斷裂了似的，俄然撲進他的懷裡，哭腔裡儘是絕望：“你還活著，為甚麼不奉告我？”

謝綾手中一空，這纔回過神來，看那再熟諳不過的身影緩緩轉過身來麵向她，兩人竟一起怔住，相顧無言。

蘇昱溫聲把他哄好了，又承諾了他帶他去城郊踏青，他才破涕為笑。謝綾偶然路過，見他又在蘇昱跟前賣不幸，捲起手裡的帳本便讓他細細嫩嫩的手心又狠狠捱了幾下。

即便如此，十年之期，每一度相逢都像是上天給的恩赦，隻能緊緊放在手心，半點不敢鬆開。

謝綾抿了抿唇，愁眉苦臉了好一會兒，才眨著眼道：“因為我不美意義先說愛你呀……”

“我愛你。直至本日，是十年。”

“不虧不虧。”謝綾像利用個小孩子似的，乾脆叨地念，“我比千萬座城池還貴很多，你能換得返來，是你占了便宜。”

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吵嘴清楚的眸子裡映了徹夜的月光辰星桃花露，齊齊落在他身上。他微微一愕，隨即吹熄了屋子裡的燭火，漸漸向她走去。

“和人做了個買賣，還你半年的自在。唔，”他頓了一頓，似是漫不經心般道，“現在想來，彷彿有些虧了。”

謝綾隻曉得把他抱得緊些，麵上被鹹濕的眼淚浸得火辣辣地疼，腦袋裡也迷含混糊地冇個主張，下認識地答道：“那你是找對人了。莫說一個你，千萬個你我也養得活。”

夜風悄悄柔柔地拂過謝綾的衣裙，拂入屋內，燭光搖擺了一瞬，將屋內之人的臉映得明顯滅滅，彷彿隻是一剪幻影。

那聲音像是溫水淌過指尖似的和暖，卻在她的心尖滾燙地烙下一個印記。

稚嫩的童聲帶著哭腔，或許是半夜裡做了惡夢驚醒了，抽抽搭搭地說著很多詞不成句的話。偶爾聞聲一聲清楚的，便是他用糯糯的嗓子哭嚎：“我要乳母……乳母甚麼時候纔會返來？她是不是不會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