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頁/共4頁]
溪水潺潺,流經處凹凸錯落,竟是天然的石階。
得南康公主和大司馬教誨,不管豐度才學,小公子都是桓氏族中頂尖。便是暮年號稱大才的桓秘,在桓容的年紀也未有這般境遇。
謝玄等人下車,立即有婢仆迎上前來。
車架過處,引得秦淮河兩岸人潮澎湃。
故而南康公主心機疑慮,卻冇有禁止桓容出門。庾希處心積慮,落實桓氏霸道之名,經王、謝郎君這一露麵,天然也會沖淡很多。
“觀其形貌應屬宇文鮮卑。”
出言之人身著玉色大衫,頭戴葛巾,麵龐清俊端雅。眉飛入鬢,眼尾狹長上挑,卻不予人輕浮之感,反有道不儘的書香之氣。
謝玄立在車轅前,同二人見禮。同業的數位郎君,能與謝玄並立的僅七八位。不是太原王氏就是琅琊王氏,餘下僅是見禮,並未上前。
王獻之有兩任老婆,前任郗道茂是東晉才女,出自高平郗氏,祖父是東晉名臣郗鑒,桓溫帳下參軍郗超恰是她的堂兄。前任司馬道福現在還是桓濟之妻,桓容的二嫂。
桓容對他並不陌生。卻不是因為王大才子的才華,而是因為他的老婆。
“禕弟,容弟。”
女兒家的笑聲流淌耳邊,清脆嬌美,似春日譜出的佳曲。
士族也分三六九等。王謝兩家眷於巨族中的巨族,位於金字塔頂尖,代表門閥中的頂尖權勢。其他家屬多要仰三家鼻息。
方纔經謝玄先容,桓容曉得此人姓王名獻之,書聖王羲之的第七子,是東晉馳名的大才子,頗得謝安讚譽。
桓容被看得不美意義,很不安閒的挪挪位置。見阿穀清算車板,腦中莫名閃現一個動機,幸虧還是三月,也幸虧扔的都是繡帕絹花。如果“投我以木瓜”甚麼的,彆說感受少女們的熱忱,估計半路就會給砸出個好歹。
甭管庾攸之還是庾方之,美滿是拜訪一次打臉一次。為求一幅字,還要持續奉上來給人打,不打腫不算完。
以謝安、王坦之為首的士族門閥,說不帶你玩就不帶你玩。
要麼說,在刷臉的期間,有一張得分緣的麵孔實在是太首要了。
桓容生得極好,眉間一點硃砂痣更顯得靈透。
看著行在右火線的兩輛牛車,謝玄對兄長謝靖笑道:“能得子敬的眼緣也是不輕易。”
桓容目光挪動,落在一個獨立柳下,著玄色深衣的身影上。
河麵上,商船舢板繁忙穿行。
可不管如何挑,軍漢終歸是軍漢。特彆是上過疆場的南府軍,能挑出身上冇幾道疤痕的已經算是古蹟。想要長相過關,合適時下人的審美委實是天方夜譚。
不管是哪樣,桓禕一樣高興,望著桓容的眼神很有幾分熾熱。
同業健仆更是昂首挺胸,與有榮焉。自家郎君能同得王、謝高門郎君談笑自如,相互交好,再冇有更長臉的事情了!
水道兩旁遍植翠柳,初春三月,綠意盎然。
柳樹下,溪岸邊,早有婢仆備好蒲團矮榻。
多數店門敞開麵街,大者吊掛門匾,上書古體篆字,小者各色布幌垂落,風太悄悄擺動,同河岸邊輕搖的柳枝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