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頁/共4頁]
必須說,有個“女王式”的親孃當真好啊!
兩晉相沿曹魏之法。至晉室南渡,中原貨幣和孫吳舊錢通用,可謂相稱混亂。
桓大司馬或許、應當不會介懷?甚者,還會笑嗬嗬視為嘉話?
不成,不能再想了。
行動間髮尾輕揚,如黑緞滑過迴廊。
“阿母,兒錯了。”桓禕昂首在地,滿麵慚愧。
“阿姊操心了。”
“阿母,兒同阿弟往青溪?”桓禕有些發怵。想起曲水流觴,吟詩題字,頓覺一個頭兩個大。
“這是臨海郡新出的花腔。”指著一盤酥脆的麻花,南康公主道,“做法似寒具,味道倒是更好,恰好給你用。”
南康公主身為嫡長女,陪嫁的絹超越三百匹,金銀銅錢以車運載,更有田產奴婢無算。當年庾太後的庫房,兒子冇很多少,九成都給了親女。
想到桓濟埋冇禍心,教唆仆人侵犯桓容,過後卻能不留證據,南康公主便銀牙緊咬。現在尚且不能如何,總有一日……
本覺得小命堪憂,哪想到桓容俄然轉好,更有不測之喜。雖無證據表白,桓容飯量增加必然和藥方有關,但也不能咬定無關。
如果桓禕開竅,有南康公主幫扶,臨賀縣公又豈會落到桓濟的頭上。至於世子之位,南康公主壓根不奇怪。
醫者領到犒賞,大喜過望。
“小公子無礙,未有積食之狀。”
桓禕愣愣的坐著,彷彿明白,又彷彿不明白。
李夫人無聲揮退婢女,親手為公主除下金簪,解下髮髻。厥後令人燃香,跪坐在榻後,將公主的頭放到腿上,悄悄揉著公主的額際。
“為何?”
謝玄回到家中,得知青溪裡產生的事,不由得長眉緊蹙,心生怒意。
“兒不敢妄言。”
“諾。”
南康公主坐起家,喚婢仆奉上湯茶和幾碟乾果。
“你父乃是當朝大司馬,你母乃我陪滕,縱非宗室女也屬中品士族。你不成妄自陋劣,反倒讓人看了笑話。”
南康公主上看下看,還是不放心,到底讓人喚來醫者。
明顯想好為阿弟出氣,找庾攸之討回一個公道,成果卻被對方算計,講理不成反弄得無禮,他真是冇用!
兒子提示了她,以桓禕的脾氣,就算要去“講理”,也不會罔顧禮節,未奉告嫡母便駕車出門。而郎君離府半日,竟無人奉告於她,反倒出過後才獲得動靜。
“誰敢欺負我兒,定要他都雅!”
桓容為公主親出,天子是他的表兄,出世就得封縣公。又背靠桓家權勢,何愁冇有出身?倒是幾個妾生子,整日起歪心。這回更膽小包天,關鍵他的性命!
青銅爐四周捲菸嫋嫋,吊掛在榻邊的珠串流光溢彩。
“好,甚好!”
這一次卻不是慚愧,而是衝動。
“……諾。”
聲音委宛,長袖輕擺,暴露半截玉臂。纖指微動,白絲已被包入絹布,藏進袖中。
“果然?”
李夫人和順點頭,纖纖玉指梳過烏髮,挑出半截白絲,悄悄扯斷。南康公主展開雙眼,發明是一根白髮,不由得感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