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頁/共4頁]
李夫人風雅應諾,麵向正席笑靨如花。
現現在,桓大司馬俄然對他“靠近”起來,要將他帶去姑孰虎帳,桓禕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惶恐不安。
想到某種能夠,桓容不由閉上雙眼,後腦一陣陣的抽疼,額心一跳接著一跳,硃砂痣竟模糊有些發熱。
但是,能夠嗎?
酒過三巡,有美婢魚貫而入,伴著琴聲鼓音翩翩起舞。
桓禕迎上前,眉間皺得能夾死蒼蠅。
如果是功德,南康公主不會當場甩桓大司馬神采。
“屬兄們都在那邊。”桓禕誠篤道,“我不喜同屬兄在一處,他們常欺負人。”
早知如此,她寧肯留在虎帳。纖手拂太小腹,目光重新變得果斷。哪怕為了未出世的孩子,她也不能就此怯懦!
“阿兄,本日的話不要隨便同彆人說。”
“郎君請用。”
室內擺放的燈盞連續燃燒,伉儷倆同床而臥卻背對而眠,冇有半分靠近。
“阿弟曉得,阿母當然也會曉得。”桓禕咧嘴憨笑。
“罷。”桓溫舉起酒盞,抬頭一飲而儘,看向正切開羊腿的桓禕,道,“你既練武有成,下月便隨我往姑孰。”
“郎君稍歇半晌再睡。”阿穀收起漆碗,道,“奴去去就來。”
南康公主不覺得意,遙對峙屏風舉起酒盞,笑盈盈飲下半盞。
桓容點頭,並未扣問阿穀要去那邊。待房門合攏,順手展開一卷竹簡,恰是日前謝玄所贈。
“城外大營裡另有十多個美人等著,我傳聞色彩都不錯,不亞於日前送來的慕容氏。大司馬月久返來一次,不會惦記?”
桓容受傷在很大程度上是庶子的手筆,但桓禕幾次被辱,桓容在上巳節被下套,庾氏脫不開乾係。
此次覲見天子,一為上報赭圻駐軍之事,二來,桓大司馬決計給庾氏一個經驗。
放下竹簡,桓容打了個哈欠。
桓禕這份情意讓他打動,可桓大司馬如果下定決計,必然要將桓禕帶去姑孰,來由完整站得住腳,誰能攔得住?
細心想想,到底是真的愛才,以為兒子合適參軍,還是另有籌算?如果是後者,未免太讓人寒心。
桓容鬆了口氣,桓溫不由皺眉,看向桓容略有不喜。
家宴之上,桓容灌了一肚子酒水,壓根冇吃甚麼東西。回到房內又一向發楞,小童和阿穀都非常擔憂。
“善!”
桓容和桓禕施禮,冇有進入閣房,而是跪坐在門邊。
“郎君還是用些,不然夜間定然難受。”阿穀苦心再勸。
“……”該說此人真冇心眼還是大智若愚?
桓溫哈哈大笑,當即揮退女婢,親身為南康公主舀酒,彷彿剛纔的嚴峻都是錯覺。
“阿兄練武是為了我?”
“阿兄但是有事?”桓容問道。
“既然如此,夫主便留下吧。”南康公主放下酒盞,金步搖悄悄閒逛,紅唇飽滿,微濁的酒水中倒映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奉告阿母?”
兄弟結伴來到前室,桓大司馬不在,獨一南康公主坐在榻前,身前擺一麵銅鏡,兩名女婢跪在身後,正為公主梳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