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頁/共4頁]
其一為穩固相互乾係,其二便是看重女子德行。
門閥士族為何相互聯婚?
這算是故意栽花花不開,偶然插柳柳成蔭?
庾攸之覺得桓容作不出詩,當場出言諷刺。
阿穀遞過布巾,俄然奇道:“郎君,您的玉呢?”
“觀其年紀應當不錯。”
桓容點點頭,這事理他明白。更附到桓禕耳邊,低聲道:“阿兄,狗咬你一口,再如何氣也不能張口咬歸去。”
謝玄等人耐不住獵奇,過岸張望,擅書法的天然點頭,不善於的倒也看個熱烈。
細心想來,此事不難瞭解。
兵家子粗鄙不堪,能作出甚麼好詩!
玉?
溪水清澈見底,幾尾透明的小魚遊過來,一下下啄著荷葉邊,彆成心趣。
“阿兄莫要被騙,他是用心激你。”
常言道,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桓容實在拉不住,隻能向阿穀使眼色。此時現在,隨行的健仆恰好派上用處。
殷康夫人自桓府歸家,當日便一病不起,至今臥床。
桓禕驚詫,掙紮的力道一鬆,竟踢倒了酒樽。
上巳節日,曲水流觴之時,又非桓容一人做不出詩,往年常有人罰酒。庾攸之這番話打擊麵未免過大,便是做出詩的郎君,現在也麵色不善。
殷氏女郎同在亭中,卻並不為世人所喜。縱是很有才名的殷氏六娘,獲得的報酬也不如昔日。
滑天下之大稽!
為了家屬,謝道韞情願嫁給王凝之,哪怕對丈夫的陳腐有所不滿,仍能伉儷相敬,家庭敦睦,保護王、謝兩家的姻親乾係,儘世家女子之責,堪為小娘子們的典範。
曲水流觴開端,至今未有佳作呈現。桓容將要動筆,頓時引來很多存眷。
彆看美酒度數不高,三觥下去看人都有些重影。另有,本日的字寫出來,歸家後會不會露餡,旁人問起該如何解釋,都要細心想一想……
幾位郎君前後有佳作出爐,桓容表情放鬆,暈乎乎的靠在榻邊,掰開一塊撒子,差點戳到鼻孔裡。
都言桓氏張狂,這庾氏子才真的是傲慢。當眾出言挖苦,口中如此無德,的確玷辱了庾氏門楣!
桓禕立時暴-怒。
“癡子,你要同我講理?話能夠說得順暢?”語罷哈哈大笑。
笑聲中,先時的不快刹時散去。
一時技癢,當場令人放開筆墨,揮毫成詩。隨後交給桓容,笑道:“這幅字贈與容弟。容弟這幅就給我吧。”
不管如何,她也是出身中品士族,自幼受詩書教誨。殷家的女郎出了事,世人多會疑她不會教養,孃家都會被帶累。
桓禕怒意狂燃,拿起酒盞就要擲向對岸。未及行動,手肘被桓容拉住。
士族郎君等著桓容作詩,庾攸之之流則盼望著桓容做不出,當眾出醜。亭中的女郎令婢仆掀起半麵紗簾,瞭望岸邊,時而收回讚歎之聲。
荷葉停靠溪岸邊,水流捲過幾枚青草,微微打著旋。
“你可扣問在坐諸位,到底是我不講理,還是你這癡子兄弟無才?”
桓容拱手遙對謝玄施禮,壓根不看庾攸之一眼。冇有女婢奉侍,親身重鋪紙張,提筆寫下“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四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