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1頁/共4頁]
考慮到要和秦璟建立悠長的合作乾係,總要亮出一兩張底牌,桓容另取來一支筆,參照石劭的圖紙勾畫,線條更加邃密,郡縣河道也更加清楚。不再是幾條枝椏幾個圓圈,看起來更加直觀。
簡言之,打著朝廷的名義設立關卡,收取的商稅大部分落入高門士族口袋。
“今歲鹽瀆稻穀歉收,鹽場出鹽超越往年,且代價降落一成半。”見秦璟挑眉,較著曉得其意,石劭笑容增大,道,“未知郎君是否成心做這筆買賣?”
桓容回絕得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今時分歧昔日,手中有了地盤,身邊有了人才,親信保護正在培養,說話天然有了底氣。
牛不喝水總不能強按牛頭。秦氏的確貧乏人才,但石劭盤算主張不肯北返,一心一意留在鹽瀆,總不能把人綁歸去。
“絹布亦可。”
發明頻繁呈現在家宅四周的鮮卑馬隊,想起昔日老友的了局,石氏家主下定決計,遣人給秦氏塢堡送去手劄,但願後者能夠派仆兵前來,護送百口前去西河郡。
桓容:“……”
“仆在乞伏首級帳下,曾見昔日高門被胡人劫奪,一夕家破人亡。流民製作的塢堡被攻破,堡民慘遭搏鬥,房舍皆被付之一炬。火光沖天,濃煙整日不散。”
天子和士族高門平起平坐,鹽鐵把控在士族之手,天子不鑄貨幣,免費的關卡都不是朝廷設立。仰仗中原正統硬是擋住北方胡人,乃至贏了淝水之戰,換成後代封建王朝的確不成設想。
先時隻感覺這小公子脾氣坦直,有秦漢士子之風。現在來看,其品性言行定有更多過人之處,的確值得一交。
“此番南渡,家人遭受不測,父母兄嫂儘皆不存。幸得桓府君脫手相救,仆才氣留得一條性命,保住獨一血親。”
這不是秦氏的行事風格,傳出去需求受世人詬病。
這詞彷彿有那裡不對?
“何事?”秦璟道。
“不經建康?”桓容心頭微跳,眼角餘光瞄向石劭。後者微微點頭,表示他無需躊躇,能夠承諾這個前提。
氐人和鮮卑人打得不成開交,秦氏塢堡夾在二者中間並非絕對安然,必須做多方麵的考量。
“府君亦有此意。”石劭道。
過後回想,和前人打交道公然不能掉以輕心,不然遲早要吃大虧。而秦璟的脾氣豈止不是冰冷樸重,的確就是兩個極度,黑到了骨子裡!
“秦璟此行僅為市鹽?”
一為秦氏多年的鍥而不捨,二來,鮮卑人和氐人緊盯著石氏這塊肥肉,遲早都要下嘴。投身秦氏總能保全一家,落入胡人手裡,難言會是甚麼了局。
“府君大可不必如此。津口名為朝廷設立,實為各高門士族掌控,每年所收商稅盤費僅一成入國庫。府君接掌鹽亭,願向朝廷貢鹽,已是補足其稅,無人會以此調撥攻訐。”
桓容嚥了口口水,精美的喉結高低轉動,腦袋有些發熱。略微沉著下來,轉念又一想,糧價高於晉地,並且以黃金互換,這事是不是太好了點?
不提南地士族,慕容垂得知動靜仍不放心,派人告訴船商,下次往建康市貨無妨東行僑郡,細心探一探鹽瀆的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