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夜闌人靜[第4頁/共5頁]

月光透過樹葉裂縫投下來，潔白的光輝照著蘇禧的小臉，她回身時杏眼含怒帶嗔，許是被他抓得疼了，敞亮的大眼睛裡敏捷蒙了一層水霧，粉唇悄悄地抿著，模樣既倔強又不滿。厲衍記得這張麵龐，將軍府的九女人，她小時候就生得精美，冇想到長大後是這般的仙姿玉貌，彷彿從畫裡走出來的人兒，一筆一劃都是用心勾畫而成，每一筆都恰到好處。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美目娟娟，芳顏皎皎，任憑誰看了都忍不住生出把她藏起來的動機，獨享她的嬌與美。便是厲衍這般沉穩慎重的人，此時也不免怔怔地看愣了神。

衛渢啞聲：“想把你揉碎了，裝進我的內心。”

蘇禧踉踉蹌蹌，他腿長步子也大，她跟得非常吃力。“你要帶我去哪？”

厲衍聽出了她話裡的指責之意，抱拳賠罪道：“厲某隻是為了儘本身的職責，還望蘇九女人莫見怪。”

過了一會，蘇禧感覺肩膀不如何疼了，才啟了啟唇，一邊考慮一邊遲緩地問：“當時候在西郊彆院……我的馬驚了，是你做的嗎？”

衛渢摩挲她唇瓣的手指壓了壓，眼神也一深，“你在吳郡，如何會曉得都城的事？”

衛渢確切甚麼都冇做，隻是殷萋萋暗裡給他遞私物的事情傳了出去，先是荷包，再是扇子。是以殷萋萋的名聲就不好了，晉王妃乃至公開道她“感冒敗俗”。

“猜得真好，我也是這麼想的。”衛渢嗓音聽不出任何情感，他一手環著蘇禧纖細的腰，一手握著韁繩，“那我這麼做不是更直接一些？抓緊了，不然掉下去我不管你。”

蘇禧道：“那她如何……”

“那她現在呢？”蘇禧忙問。

衛渢道：“你不是以為我想害你麼？幼幼，你以為我那麼做的來由是甚麼？”

就著稀少潔白的月光，她瞥見了衛渢腰上佩帶的香囊上頭繡著月兔抱繡球，一針一線都非常熟諳。香囊的色彩有些舊了，她瞥見繡球四周有一圈不天然針線，那是為了粉飾當初被燒燬的洞穴，她記得當時本身打盹得迷含混糊，也不曉得繡成了甚麼模樣，目下看來很有些風趣。如許的香囊戴在衛渢身上，跟他金尊玉貴的形象一點兒也不符合。

許是因為太久不見，上回上元節見麵底子冇好好說話，就被他狠狠地親了一通。這返來西北圍場的路上到處都是眼線，兩人更不成能有說話的機遇。算起來，這還是三年以後他們倆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相見。

對方手勁很大，蘇禧隻感覺肩膀一沉，接著便是狠惡的疼痛。她吸了吸氣，回身對上厲衍震驚錯愕的雙眼，一個字一個字道：“厲公子，是我。”

果不其然，衛渢接著道：“下回再獎懲你不告而彆。”

厲衍忙道：“是厲某衝犯了。隻不過天氣已晚，蘇九女人不在帳中歇息，何故要到這裡來？”

蘇禧鼻子有些酸酸的，還冇開口呢，衛渢就問道：“肩膀疼麼？”

蘇禧一愣，如何都冇推測衛渢竟然就在這麼近的處所。林中烏黑，她看不見他是普通的，可本身就在明處，她方纔在外頭盤桓了那麼久，還被厲衍差點抓住了，他應當都能看到的，為何卻始終一聲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