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骨朵兒[第1頁/共4頁]

殷氏在禪房等待明空方丈畫安然符，蘇禧則帶著聽雁去了客房前麵的藏經閣。

不是蘇禧自誇，她的兩個哥哥皆非常優良，大哥成熟睿智，二哥英姿俊朗，放眼上都城裡，蘇禧就冇見過幾個比她兩位兄長更超卓的。何況大哥重情重義，單從羅氏身後，蘇禮三年冇有續娶便能看得出來。蘇禧一想到這麼好的大哥厥後被李湘如糟蹋了，內心就很不是滋味兒。

聽雁隻好眼睜睜地看著蘇禧走入藏經閣。

明空方丈麵上還是帶著笑，倒冇再說甚麼。

“你當我冇有提過此事麼？”殷氏語氣無法，這話她跟蘇禮說過不下十次了，“你大哥仍念著羅氏的舊情，不肯娶彆的女人遲誤人家，便是我說破了嘴皮子，他也不聽我的。”

蘇禧終究放棄，想尋覓藏經閣內有冇有能墊腳的小杌子，纔回身，便聞聲一陣遲緩且安閒的腳步聲。

提及來，殷氏能熟諳明覺寺的方丈還是蘇禧的功績。當年若不是她打碎了方丈的建蘭，殷氏彆的賠了一株峨眉晨光，明空方丈非常愛好，恐怕也不會與明空方丈扯上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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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到底是宗婦，掌家近二十年，為人辦事也很圓潤，便道：“既然是二弟妹的親戚，蓉丫頭便給好好安排個住處，不要怠慢了。”

這廂蘇禧跟著殷氏出門，直到坐上馬車仍舊緊緊蹙著眉頭。

纔出二門，劈麵走來幾人。蘇淩蓉穿戴秋香色齊胸襦裙，前麵跟著一對母女，穿著打扮非常樸實，女兒身上穿的是客歲時髦的紅緞蝶戀斑紋馬麵裙，色彩洗得有些泛白了，不過瞧著倒是挺潔淨，十四五歲的模樣。待蘇禧看清那女子的臉後，腳步一頓，眉毛微不成察地蹙了蹙。

明空方丈年過花甲，頭頂光滑，下頷蓄著白花花的長鬍子，像尊和和藹氣的彌勒佛。

殷氏見蘇禧自從出府後便肅著小圓臉，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樣，拿指尖悄悄點了點她的腦門，“小丫頭想甚麼呢？”

殷氏請一名小沙彌幫手傳了話，未幾時小沙彌返來道：“女施主，請過來吧。”

蘇淩蓉順水推舟，向殷氏先容那二人，道：“這是我表舅母廖氏，這是我的表姐李湘如，家住開封，此次上京有事情乞助母親，我這會兒正要帶她們去西斛園。”

蘇淩蓉領著那對母女走上前，朝殷氏蹲身行了一禮，展顏一笑道：“大伯母。”

慧鏡是方纔帶路的小沙彌。

蘇禧一本本細細掃過，最後發明衛夫人的《名姬帖》放在書架的最頂一層。

殷氏看向廖氏母女，廖氏忙攜著女兒李湘如恭恭敬敬地朝她施禮，“見過大夫人。”

恰好衛渢的腳步停了下來。

廖氏禮數殷勤道：“謝過大夫人。”

蘇禧不知藏經閣另有彆人，怔怔地看著對方從樓上走下，先是茶青色的衣襬，然後是檀色繡蓮紋的香囊和雙鶴銜草玉佩，再是繡金腰帶、挺直的身軀……

明空方丈讓小沙彌去閣房取了符紙和筆墨，一雙睿智的眼睛看向殷氏身邊的蘇禧，笑了笑道：“這位想必就是當初打碎了建蘭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