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焦土[第2頁/共4頁]

顧柔嘉咬了咬下唇，無端感覺兩人如許並肩而立，如一對璧人。

好似腦中響過一聲悶雷，顧柔嘉整小我都懵了，又如同給人打了一耳光，麵前金花亂飛，腳下也痠軟有力，幾乎栽倒在地，若非僅剩的神智促使她緊緊扶住牆壁，隻怕現在已然摔在地上痛哭了。

“如許多年不見，你如許客氣，彷彿我撲著趕著要與你陸將軍搭上幾分乾係似的。”沈清話裡好似酸溜溜的，雖看不見，但顧柔嘉都能夠想見她臉上的溫婉笑意。顧柔嘉微微咬唇，腦中胡亂便蹦出了一個動機來，當即微微探出小腦袋。立於船麵上的兩人，果然是陸劍鋒與沈清。陸劍鋒一身鐵灰色常服，他負手而立，氣度沉穩非常，襯得身材愈發健碩，饒是沈清身量高挑，立在他跟前也顯得嬌小得很。她身著淺綠色衣衫，清爽當中又全然是她纔有的婉約安閒，她微微暴露半張臉兒來，在金黃的陽光下，好似溢位了點點流螢，讓她本就極美的容色多了幾分辯不出的仙氣。

顧柔嘉另有幾分昏黃，睜眼看著明月，好半晌纔回過神來，低聲道：“甚麼時候了？”

她話裡暖和安閒, 聽來如沐東風。顧柔嘉點頭連連，又問：“那九殿下往隴右道去, 現下……”

那裡不知她打趣本身，顧柔嘉更是羞赧：“郡主纔是舌燦蓮花，如果個男人，定然被好些女孩兒所追捧。”她說到這裡，又笑，“定然比現在的陸將軍還甚呢。”

三人坐在一起玩九連環，本是離船舷近，畫舫前行時扒開水的浪花聲聽來沉悶，壽王妃隻與安寧長主坐在一旁說話，隻是方纔壽王妃動了真火，現下倒像是鬨起脾氣了，愛理不睬的與安寧長主說著話，孩子氣的模樣實在讓人感覺好笑。輪到顧柔嘉解九連環，她掛記沈澈近況，心不在焉，小手胡亂解著，偏因為冇有拿穩，九連環“啪”的摔在了地板上，所幸是鍍了銀的，也不至於摔壞。

此處離水極近，聽得水聲陣陣，又傳來涼意，顧柔嘉很快就睡著了。水聲彷彿還到了夢裡，她悄悄的躺著，彷彿沈澈就在身邊，他隻是坐在床邊，伸手重撫她的臉龐，指尖溫度冰冷，讓顧柔嘉愈發的癡迷。半夢半醒之間，她彷彿又回到了小山穀裡，沈澈還將她抱在懷裡時。隻是耳邊喧鬨聲漸起，明月更是悄悄的推她：“女人，女人，可該醒了。”

“山匪此次又要價多少？”她抖抖索索的問道，不等顧柔嘉答覆，又苦笑著點頭，“錯了，陛下想要九殿下的性命，就是隻要一兩紋銀，陛下也是不會給的。”

她曉得沈澈是甚麼人，她也信賴沈澈，但她不信賴天子，何況還是如許想要沈澈性命的天子。

她沉默萬分，渾然的悲愴。沈平淡淡一歎，伸手握了她的手：“顧女人傳聞過一個故事麼？聽聞在邊塞處所，小鷹學會飛翔之前，會被老鷹折斷翅膀扔下山穀去，隻要忍住劇痛飛起來，才氣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