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及笄[第1頁/共5頁]

明月哭得愈發凶了，顧柔嘉頓覺心中有些不好的滋味，拔高了聲音：“你如許哭，一句也未曾說，我如何曉得？！”

懷著如許的心機，顧柔嘉也懨懨的，每日懶洋洋的坐在榻上看摺子戲，昔日那些戲文總讓她浮想連翩，胡想著沈澈那樣待本身。但是沈澈不在，連這些也都冇了滋味。

自沈澈往隴右道去後，顧柔嘉的日子就愈發的無聊起來，加上現在入夏，她又生性畏熱，也就縮在了屋中不肯出門，偏生沈澈連一封手劄也不給她寄來，溫含芷那日問了一句，顧柔嘉氣得矢語發誓說再也不睬沈澈了，但還冇過完那日呢，她便令明月想體例刺探到沈澈的動靜，讓溫含芷笑了好久。

壽王妃笑得合不攏嘴：“這丫頭實在是貌美，又是個知冷知熱的可心人，要不是家裡那些小子都成了家，我非要涎著臉向你爹孃討要你歸去不成。現在及了笄，便是大女人了，過些日子，可就該嫁人了。”

明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細細的：“女人，陛下、陛命令人將九殿下殺了――”

他話中調侃之意讓采訪使頓時難堪，半晌後才笑道：“殿下這般高看，臣怎受用得起？臣必定會多多束縛隴右高低官員，同心同力，為平複隴右道饑荒著力。”

即便當真減緩了饑荒，也降服了山匪，但天子那頭如果故意製裁沈澈，那可怎生是好？

從旁人的隻言片語當中，顧柔嘉聽在耳中，心中歡樂非常，隻數著指頭，策畫著一月刻日。

溫含芷張了張嘴，一時也是含混：“早上發夢魘住了。”

沈澈悄悄的聽他說完，淡淡開口，腔調涼嗖嗖的：“要人還不輕易麼？那些山匪，不個個都是青丁壯勞力？”

“他們不敢, 如果當真來劫，定然是有內鬼泄漏了動靜。”沈澈說到這裡, 淡淡看了一眼采訪使, 目光愈發的冷冽, 寒意閃動，“他們既不給隴右道百姓活路, 我也不必顧念他們是為情勢所逼, 不得不落草為寇, 乾脆一一放火燒山，將這隴右當中燒成一片焦土, 大師一起死, 鬼域路上也有個照顧。”

怔怔的望了安寧長主半晌，顧柔嘉像是冇有腦筋普通，脫口問道：“敢問長主，太/祖天子和先帝留給長主的遺詔，到底寫了甚麼？”

顧柔嘉點頭，複點頭：“也算不得甚麼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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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小九？”安寧長主笑問道，“眼看著一月之期就要到了，小九遲遲不回，且饑荒已解，旱情卻還差一把火候，你半點不擔憂？”

怔怔的打量過屋中陳列，顧柔嘉這才反應過來是做了惡夢，隻是夢中過分清楚，讓顧柔嘉還冇能回神，拉著溫含芷問：“沈澈呢？沈澈冇事麼？”

不幾日，往隴右道采購糧食的人返來。那日沈澈和隴右道采訪使、節度使並鄯州刺史、長史一併在城門驅逐。看著車隊一眼望不到頭，喜得鄯州百姓歡樂非常，夾道相迎。

一到處施粥的棚子被搭了起來, 四周八方的災黎紛繁到鄯州領粥。跟在沈澈身邊, 大略的巡查了一遍城中，隴右道采訪使笑得略有些奉承：“如果順利, 前去關內道購糧的人明日便能返來。隻是殿下真能篤定，山匪不會來劫？若真給他們到手了去, 我們也就罷了, 這隴右的百姓可等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