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丟人現眼[第1頁/共2頁]
覺得考的是泡茶之人的眼力與手力,心下另有幾分對勁--她腕力分量,節製得但是相稱精準。滿懷等候地看向第二個呈茶上來的茶女。
楊鳶洛的愁悶之情無處可泄,忍無可忍之下對他瞋目而視:“我愛比便比,不愛比便不比。莫非,王爺連這也要管?”
秀眉蹙起,吐氣吹涼茶水悉數送入喉間,苦澀清冷,更是嘗不出味道。
……
第二場,泡茶。
老闆又怕又笑:“公……公子,那最好的茶客,方纔不就坐在一旁看你點試茶水麼?”
墨祈煜放下沙壺搖點頭,望向楊鳶洛,似笑非笑:“而兄台你倒是到處犯諱到處亂來,當真是……唔,嘖。”
墨祈煜卻並未說完,轉而又拾起第二場泡茶所用的黑漆精沙壺:“選用鈍璞的密閉精沙壺,而不是敞口醇香的紫沙壺裝茶,並非為了阻絕視野不看茶水分量,而恰好相反是為了最大儲存剛沸茶香的風韻。先前不聞,現在該聞的時候倒是不聞了。”語帶幾分輕嘲,將鼻翼湊到出茶口嗅了嗅:“上供雪藏鐵觀音,醒茶之時也需醒雪。”
饒是楊鳶洛曾久經風波,也不由當即麵紅耳赤,繼而惱羞成怒,回身便出了配房。
楊鳶洛摩挲了一下有幾分潮濕的手心,手指握住精沙壺的吊把將它提起,老誠懇實將茶具擺成同心圓,掂了茶水重量,力求文雅、遲緩而安穩地將茶水均分到各個材質大小各彆茶盞當中。
……
最後這兩個看似毫偶然義的單字,倒是統統儘在不言中。
楊鳶洛頓時無言以對。
“三場輸了兩場,這第三場,楊大蜜斯還要比試嗎?”墨祈煜涼颼颼的開了口,帶著顯而易見的挖苦。
要說賦詩,倒也不難,難就難在--這盒中茶葉,她一味不識。
不止楊鳶洛與雪影看的目瞪口呆,就連在場的茶女們,也是大開眼界。因為他說的,不但全然精確,乃至斟茶的伎倆,也是業中俊彥。
茶水落入茶具中的叮咚伴著濺出的水花散成一列,手腕提壺快飛,在茶盞上方遊走點按,三次斟水三次均正落入盞中。來回三次,短短幾個呼吸便點了九次水,每盞三次。其行動行雲流水,和著水聲,好似一隻鳳凰在半空來回穿越點頭啼聆。
第三場,說茶。
楊鳶洛端起麵前青透通碧的青花玉盞,細細打量淨水中那幾匹飄散的芽尖,暗自點頭;
一列排開的各色茶葉陳在光滑麗亮的軟緞絲綢上,從一個精美高雅的紫檀木盒子翻開。茶女的輕柔笑意現在有點刺目。
以是,天然都是他的不好!……
“罷了吧,你是做不出來的。”墨祈煜倒不覺得忤,悠悠哉放下摺扇起家,兩指挑起第一場點試用的青玉花茶盞,低醇如弦般的嗓音從唇間滑出:“試茶即為品茶,茶之光彩,味之甘度,均起承轉合在采茶,措置,和前期煮法之上,形狀可萬化,然其本質味蕾流於唇齒之間。楊大蜜斯這一口便悶了全部茶水,來不及品便早被澀麻了嘴吧?更何況,曬了一月的南島水蒂普洱早已成了篩子,如何再火烤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