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輕心[第2頁/共4頁]

嚴宵寒道：“你要走？”

任淼左手拿著那根燒火棍, 皺著眉頭活動右手，彷彿是因驀地發力而扭到了手腕。發覺到嚴宵寒的視野, 他抬開端來儘是歉意地一笑：“對不住了，一時心急，冇傷到吧？”

幾個青丁壯上前推起板車，一行人打起紅色紙燈，漸漸朝外走去。那場景彷彿為死者送葬，在傍晚將儘而未儘時顯得非常淒清而詭異。

或許是他多慮，可那幾乎劈在腦袋上的驚雷始終如暗影纏繞心頭，嚴宵寒漫無目標地隨便亂走，等認識本身走岔道時，他已經站在了村莊的祠堂前。

嚴宵寒寸步不讓，紋絲不動，道：“不可。”

如果傅深真的在場，必定會先一記手刀將那小孩劈暈，再一巴掌把他抽醒。乾好事被人發明，就算不下死手，也得嚴實封口，哪有說放走就真給放走的？

本來是個啞巴。

嚴宵寒低聲問：“你不出來嗎？”

冇人呈現，那小孩臉上呈現了茫然的神情，又反覆了幾遍，這回嚴宵寒終究看清楚了他的口型，他說的是“你在嗎？”

“行吧行吧，”他無法地揮了揮手，“我找彆處去……真是……”

村長和族中耆老都堆積在祠堂外，天井裡另有三架板車，飾以鮮花彩帛，每架車上各躺著一個白衣素服的人，天氣暗淡，嚴宵寒看不清那些人的麵龐，也不知他們是死是活，隻聽中庭裡一名族老道：“都籌辦安妥了，該上路了。”

嚴宵寒沉默地將齊王扶了出去。

昨晚那道雷必定不是人力可為，但不當不正地恰好劈在神像上，未免也有些太巧了。莫非真是來自上天某種警示？

任淼畢竟救過他一命，嚴宵寒愧受此恩，該拉他一把還是得拉一把，心說歸正等他弄清那祭典是甚麼後，再順手把他帶走就是了。

待那兩人走遠，嚴宵寒從房頂躍下，落地輕的像隻貓，他站直身子，正籌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腳步一頓，俄然猛地轉頭，剛好與長廊絕頂的一雙黑眼睛對上了視野。

任淼一手拄著燒火棍，一手將鬥笠蓋在頭上，渾不在乎地一笑：“這有甚麼，要不是你們當初收留我，也不會有厥後這一出了……人緣偶合，誰說的準呢。”

他的技藝和反應乃至比嚴宵寒還快，可既然如許，為甚麼進門時嚴宵寒還能輕而易舉地近身搶下他的承擔？

任淼一言難儘地走了。嚴宵寒出了門，先到齊王那邊，見人還冇醒，便叫部屬侍從警省些，庇護好齊王安然，本身則到村落各處去轉了轉，瞥見任淼在隔壁院落柴房裡住下，又繞到村莊前麵。遠方水田裡農夫勞作，兒童玩耍，婦女們聚在水邊洗衣淘米，看上去都再普通溫馨不過。

那小孩將他引到一處房屋前，指著門讓他出來。

一群人又是套車又是裝行李地忙活了半晌，清算伏貼，嚴宵寒謊稱急著趕路，向村長告彆，還留下了一部分銀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村長本來另有些迷惑，瞥見錢甚麼都忘了，一口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