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的選嗎[第1頁/共3頁]

劉嬤嬤禁不住挺起腰桿，如鬥雞般昂揚脖頸子盛氣淩人狀盯著文娘，想當年瑾王這個閒散王爺到處被手握實權的寧王爺比了下去，連帶著寧王府的掌事嬤嬤人前都比她有臉麵，可再看看本日……

寧王府風景之時，她陪著瑾王妃來往寧王府，當時跟在寧王妃身邊最得臉的嬤嬤便是這位文娘，而文孃的丈夫則是寧王府的管家盧伯。

女扮男裝的她，名喚陰雨晴，四歲大的她跟著失憶流浪的母親病倒在街頭，人緣偶合下為寧王所救，當夜，其母藥石罔效病故，寧王佳耦憐她人小失母，便留她於寧王府為婢，伴在僅兩歲的淩無憂身邊，兩人雖為主仆卻情同姐妹，從小嬉玩長大。

瑾王府最低等的丫環，月銀都有三兩呢。

寧王府被抄，王府主子們開罪放逐，受連累為罪奴的陰雨晴亦一同放逐，所幸幾度存亡災害，終留得性命得以重聚，不離不棄。

“娘――”

文娘同盧伯為伉儷，皆為寧王府家生子，寧王罹難前的一個月，伉儷二人得了寧王妃恩允返鄉祭祖，得以幸運脫難，待得知京中劇變倉猝趕回都城，寧王府已開罪抄家，倖存的主子們與數百家奴皆已在放逐之路。

進屋猛瞥見一屋子的人，笑嗬嗬的文娘立時收了聲，下認識整了整粗布衣衫，雙手淺淺交疊在腰側，上前恭恭敬敬的向夫人，公子和蜜斯屈膝行了禮，行動標準，神態自如，一看便是受過傑出教養的嬤嬤舉止，末端，垂手而立輕聲問：“夫人，但是要奴婢燒水來？”

血腥味驀地掠過，劉嬤嬤抬眼正對上血淋淋頂著兩血洞穴的死雞腦袋，唬得她“嗷”的一聲急退，慌不迭以帕掩鼻，心中暗罵：本來是個女扮男裝的丫頭，上山下河的粗暴丫頭真真不知禮數！

“四蜜斯談笑了，”劉嬤嬤忙轉了目光，乾笑兩聲。對這位，她可不敢有半點草率，這位落魄皇室血脈，但是“丹平”郡主，乃至是“永昌”郡主替嫁和親的不二人選。

劉嬤嬤禁不住暗磨牙：一百五十個大錢便美得跟甚麼似的，一群窮酸！

規若凝精力一鎮，微點頭，慘白的臉上著了點赤色，看著這兩個花兒般初初綻放的孩子，便心生柔嫩歡樂。

未成想規若凝一家子已落魄至此，竟另有奴婢奉侍？劉嬤嬤心有奇特，不覺多看了文娘和陰雨晴幾眼，俄然眼睛一亮，終是認出文娘。

“夫人，”門外忽又傳來腳步聲和婦人鎮靜笑聲，“您和四蜜斯的繡品我已交去繡坊，人為領來了，整整一百五十文呢，繡坊老闆又給了幾樣活兒，我把荷包子和圖樣繡布已放到您……”

她，便是寧王之女，排行在四，十四歲的淩無憂。

規若凝目光掃過難掩嫌棄之色的劉嬤嬤，淡淡道：“瑾王府出來的管事嬤嬤，戔戔白水如何入得了口，不必了！”

女孩柳眉杏眼，膚白比雪，清靈靈的杏眸中漾著燦爛光彩，粉唇微啟，眸光輕動，眉眼間便已含了嬌媚帶著嬌俏，雖不過十四五風景，卻嬌花翹枝頭，活脫脫一美人胚子。

淩蒼悟一身的殺氣刹時斂了去，含霜鳳眸看向兩人時已含了些許和順笑意，寵溺的目光從淩無憂落到陰雨晴仰著的小臉兒時，眸光一閃，眼底裡多了分龐大情素，雖溫聲卻帶著絲責備，道：“開了春野獸蛇蟲活動漸躍，山中多有傷害，怎得又去山上拾柴打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