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遲暮山[第1頁/共7頁]

“本宮來做甚麼還要跟你報備嗎？”李攸璿神采冷若寒霜。公孫揚內心摸不著底，“臣不敢。敢問公主可有皇上手諭？臣奉皇上的號令把守江府，閒雜人等一概不得收支，以是……”

傳聞老王爺出來時臉都白了，次日即上表請賜金王李戎琬封國，以拱衛皇室，震懾四方。當年盛宗要分封金王的時候，這李安城曾是帶頭反對的一個，他這一轉舵，動員了很多固執的朝臣，紛繁上表為金王請國。李攸燁便適應民氣把當初的晉國封給了金王室。

過後李戎琬進宮謝恩，李攸爍笑對李攸燁道，“乾脆我也上個表，二哥把皇姐也封個國得了。”

“混賬！”李攸璿豎起眉毛，“睜大你的眼睛好都雅清楚，在你麵前的是甚麼人，弄清本身身份再來跟本宮說話！”言罷不再跟他羅嗦，拂袖進府了。公孫揚臉上青一片白一片，到底不敢獲咎，朝邊上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會心，便悄悄跟了出來。

“你放心，娘內心有分寸。”

素白的龍袍、銀冠，配上皓潔的麵額，與背景當中的烏黑雲山相映成孑。清眉秀目嵌一點冷酷，抿唇齒，下轎簾，眉間有度，不怒而凜。江衍通自遠放曲陽後，很少回京，見李攸燁的最後一麵，還是在客歲三月的江後壽宴上。想不到才隔一年，昔日的仁柔少年已被砥礪成冰臉君王了。

明顯見她往玉清湖這邊來了，擺佈冇見著人，有些失落地在湖邊亭子裡坐了。俄然被一聲木頭撞擊聲嚇了一跳，捱到橫欄前一瞧，隻見亭子底下停了一隻木舟，魯韞綺正斜斜地躺在舟上，單手托著腮，拿木槳敲打船沿，“堂堂的一個至公主，大半夜的不去睡覺，在這裡鬼鬼祟祟乾甚麼呢，不怕彆人把你當賊抓起來。”

江家兄弟攙扶著老夫人緩緩地走下台階，每邁一步都非常地艱钜和遲緩。分開前她轉頭再看了眼清齋殿，那把通體明黃的寶劍，一如既往地沉寂，綻著冰冷的刺目標光芒。她俄然明白了江丞相臨終前的阿誰不字，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這時候杜龐將那隻白玉香鼎托出去，說，“萬歲爺，這隻香鼎的斷腳已經修好了，請萬歲爺過目。”李攸燁捧起來，幾次核閱著那隻斷腳，“不錯。”又放回案上，對楚霸道，“這隻鼎前日摔壞了。一尊鼎，兩隻腳，如何能站得穩呢，朕原想把剩下的兩隻腳都打掉，倒也能放得平，不過，那就不是鼎了，你說是不是，楚叔祖？”

江衍通內心格登一下，暗道不好。

四週一片烏黑，月光也跟著暗了。燃著青燈的湖岸彷彿彆的一個天下。李攸璿下認識地裹了裹身上的大氅，聞聲一陣動靜，正臉一瞧，魯韞綺從從旮旯角裡搬出一方小桌子，擱在二人之間，又拎出了一壺酒，並兩盞琉璃杯，擺在桌上，兩端都斟滿，遞給她一個。

晚間，她去了堯華殿找李攸燁，得知她和權洛穎出去了。剛要返回，見左邊廊上呈現兩小我影，相互扶著地走下台階，在院子裡漸漸踱步。

“糟了！”江衍通一握拳頭站了起來，“大哥怎地如此胡塗！如許冒莽撞失的闖宮，非和皇上正麵牴觸不成。四哥為甚麼不勸勸娘？”連孝衣都顧不得穿，吃緊忙忙往外走。衍途性子一貫軟弱，這會子也認識到事情的嚴峻性，苦著臉說，“你也曉得，母親性子剛烈，手裡又有盛宗賜的龍頭柺杖，上打昏君，下打奸佞，我等就是想勸也勸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