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撥雲（五）[第2頁/共6頁]

“是。”

他砸著舌頭，“你如何曉得的？”

我嚇了一大跳，他是甚麼時候出去的，我竟然一點也不曉得。他看起來有九十多了，仍雙頰紅潤，精力矍鑠。我一時猜不出他的身份，但是有資格在皇史館呈現的，來頭必然不小。我頓時低頭拜見，“主子不知大人在此，打攪大人清淨，罪該萬死。”

“你必須明白，顏妃毒殺皇子是史實，而上官景星射殺皇妃也是史實。至於誰對誰錯，這不是史官的任務，史官就是記錄本相的一支筆，不會說話。”

“不錯，不錯，年青人有前程。”

我俄然一陣心傷，為她合上被子，“放心，我必然會幫你的。但是，你要承諾我，當辦完這件過後，你要跟我走，我們一起分開這裡，去一個冇有人曉得我們的處所，隱姓埋名好不好？”那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我苦笑著搖點頭，內心決定為她做任何事，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吝。

她搖點頭，卻並不答覆。蠟燭的微光照在她一點一點打盹的臉上，白的幾近能揉出麵兒來，我笑了笑，把將近睡著的她抱到床上，她迷含混糊地抓著我的手，“撥雲姐姐，你會幫我媽？這世上隻要你能幫我了。”

“徒弟，你如何來了？”

“有甚麼首要的事？”

“我在看圖，明天另有任務要做呢！”

“證據，你覺得冇有證據嗎？證據都在太皇太後箱子裡封著呢？”

我捧著一摞厚重的書前去此行的目標地――皇史館。到了館口，他將我交由另一個年青的宮人，向我拋了個謹慎謹慎的眼神，便甩著拂塵，徐行分開，就彷彿甚麼都冇產生一樣。明顯與我聯絡的這名年青宮人，也是他的人。那年青宮人領著我進了館內，一再叮嚀我，行動要輕緩，千萬不要發作聲響，免得轟動了皇史館裡的大人。我一麵聆聽著，一麵四周察看這裡的環境，這皇史館表裡安插皆寂靜厲穆，門外有固執長戟的侍衛，防備森嚴，收支的宮人都低著頭，不敢隨便亂看。進家世一間就是一個寬廣的大廳，廳內並排安排了十幾個堆滿了冊本的書案，每個桌案前都坐著一個的奮筆疾書的官員。皇史館屬於翰林院的分支，在這裡供職的都是一些飽讀詩書的翰林學士。我細心察看了一眼，發明他們和凡人冇有甚麼分歧。我隨那名宮人轉入內閣，內閣分了好幾個室，彆離以各個朝代的名字定名。本朝的史室在最北麵，那宮人引我到了那兒，叮嚀我道，“如果有修史的大人過來查閱史料，你隻說是張公公部下，來清理史室的。”

“這我就不曉得了。”

“今後，你如果有甚麼不懂的處所，能夠來問我。”

“那我陪你看。”說實話，她靈巧起來真得像隻軟綿綿的小羊，讓人很難不對她心軟。我笑了笑，“那好吧，你不要出聲。”

“哦，”師父緩緩捋著不知何時長長的白鬍子，麵龐枯乾肥胖，加上一身廣大的古道服，看起來就像一個花甲白叟。隻要我曉得，這不過是他的一層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