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歸去來兮（六）[第3頁/共5頁]

“爹爹呢，我要爹爹……”

陳因出去的時候，看到她正紮掙著想要起家，忙放動手中的東西，走到床邊，一隻手托過她的後背把她扶起來，另一隻手扯過中間的棉被墊到她身後。

陳因見她一臉焦急的模樣，想了想，“好。你在這裡等著，我頓時去幫你弄來。”

“是！”

“你有冇有想過她實在並冇有分開郡守府？”

“這……”

“你受傷了？”陳因忙將她高低打量一遍。

“想了，但是爹爹一向在睡懶覺，都不起來和棲梧玩。”

“爹爹，你醒了！”

她歎了口氣，握住她的手，“你現在是明淨的，我可覺得你作證。但是一旦你插手乾預這件事，就算是無罪也會變成有罪了。你明白我說的意義嗎？”

“陳姐姐，多謝了。”她回身就要走，陳因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把她喚住，“穆雲，能奉告我，你要這些藥有甚麼用嗎？”

她扁扁嘴，兩隻小手合在一起，很當真地掰著說：“因為棲梧不想爹爹累。”

夜冗長得像要吞噬人間的統統活物，獨一值得光榮的是它將麵前的人留了下來。陳因謹慎翼翼地為她擦乾身材，又把底下被盜汗浸濕的床褥換下，儘量不去觸碰她肩上纏繞的一圈圈繃帶的傷口。門外響起打更者的梆子聲，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後半夜。想起穆雲，她又隱身去了趟後院，發明她已經不在原處。四周也冇有她的蹤跡，擔憂她被官兵捉去了，轉頭向阮衝旁敲側擊地探聽。阮將軍自接到李攸燁的手諭後就對她非常恭敬，說到刺客仍舊在緝拿，心內稍鬆了口氣兒。將要回房的時候俄然被他喚住，阮衝有些不美意義地開口，道：“陳美人容稟，公主殿下自醒後就一向哭泣著要見皇上。臣等不敢怠慢，隻是眼下皇上尚在病中，隻許陳美人和公主近身相見，臣等束手無策，可否請美人帶公主出來見上一麵，也好讓公主殿下寬解。”

恍然回過神來，“你說的是長廊裡掛的那些畫著小猴子的彩燈嗎？”

她很聽話得點點頭，竟也不吵著要坐到李攸燁懷裡去，這讓李攸燁在內心光榮的同時，也有點迷惑，甚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李攸燁颳了下她的鼻子，“爹爹待會和你玩好不好！”

待阮沖走後，她提著食盒進了房間，憂思之間忽聽李攸燁道：“如何本日的藥湯有兩份？”她低頭一看，可不是麼，籌辦給穆雲的湯藥因為不測撞見阮衝進了房間而健忘了去送，此時正一起擠在逼仄的盒子裡。她一時踟躇不知該如何答覆，就聽到一疊歡暢的腳步聲從門外跑了出去。

“先喝點水，慢點喝，彆嗆著。”她實在是渴極，嘴唇乍一打仗到水麵，就大口大口地吞嚥起來。喝完總算舒暢了些，又被扶到被上躺著，身前被子被拎著覆到胸口。

她年紀雖小，但很能明白那“悄悄”的含義，頓時閉緊了嘴巴，教陳因帶到裡間見到了李攸燁。“爹爹真的睡著了？”

她深吸了口氣，反握了下她的手，較著是對付道：“行，我會考慮清楚的，我先走了。”說完敏捷地消逝在黑暗中，陳因無法地蹙緊眉頭，看著她分開的方向，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