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未送之信[第1頁/共2頁]

“不會有人來了。”

柔月淺淺一笑，彷彿是最後的一縷希冀般看了一眼身側亭外的水麵。(未完待續。)

李落伸脫手，卻又僵在半空，柔月似未所覺，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俄然破顏一笑道：“這些話說出來痛快多了，數落名揚天下的定天王彷彿更能解去心中的沉悶。”

“手劄？”柔月自嘲一笑，喃喃低語道，“誰會為了一株殘花敗柳甘冒這麼大的風險。”

李落轉過身看著柔月，出乎柔月料想的是李落眼中並冇有涓滴的憤怒，彷彿有一分不易發覺的顧恤。

“哦，為甚麼？”

柔月身子一顫，裘衣下的素手微微握緊了一分，又緩緩放開，望著亭外的山川，冷若冰霜。

李落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奏章，微微一笑道：“這個不是，這是東府海軍和東海商阜的事，冇甚麼血腥味。”

“柔月女人為甚麼不為本身辯白幾句？”

等著日頭走到天空正中的時候感覺時候很慢，豈料剛到中午，頭頂的這輪明日還冇有在正中處歇歇腳，眨眼間就斜了下去，這一前一後的光陰格外的快慢分歧。

柔月不忿的看著李落掌中的奏摺，冷聲說道：“性命如草芥，王爺可曉得你手中這張紙上會有多少人生存亡死，多少無辜的人顛沛流浪？”

江麵上空無一人，背後的官山也冇有動靜，朱智四下打量了打量，快步走到李落身邊，低聲說道：“大將軍，中午已到。”

“王爺如許量刑是不是有些重了，雖說這些人貪贓枉法，但也不儘然都要以死賠罪，再說他們留下的妻兒寡母該如何生存？”

這一個月中來往朝雨慕雲樓的人屈指可數，王爺和你的巡檢司好大的威風，好，我便說我與卓城紛爭無關，王爺聽到了，你要將我如何？”

柔月悄悄一笑，臉上稍有些羞赧意味，低頭應道：“局外人提及來當然輕易了，不過一旦身在局中，各處的乾係盤根錯節，千絲萬縷，要想守住本心就已經不輕易了，更遑論其他。”

“柔月女人，你……”

“你說的冇有錯，遵循大甘律法，有些人底子不必死，更不必連累九族，不過東府量刑，國法次之，民怨為最，有些不該死的人還是難逃一死，我殺他們，隻是為了做給彆人看。”

李落負手站在避風亭邊上，遠瞭望著江麵上來往的船隻，飛鴻掠影，但冇有一艘成心向避風亭駛來。

李落吐了一口氣，平聲說道：“連累九族。”

柔月驚詫的看著李落，喃喃問道：“另有一兩成會如何？”

柔月一滯，神采一紅，彆過甚不再理睬李落。

“是，最早東府一案問罪的有百餘之眾。

時至本日，東府的贓官貪吏，再加上受連累的州官朝臣，現在算下來撤職查辦的已經有三百多人了，入獄十之五六，問斬的有十之二三，另有一兩成……”李落頓了頓，冇有說話。

和聲說道：“就算柔月女人未曾送信，他們也都曉得了吧。”

李落怔怔的看著柔月，這個看似固執的女子不曉得藏著如何的悲傷事，言語固然還是一如往昔的安靜，隻是眼中那一抹悲傷欲絕的哀傷卻已是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