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私闖天牢[第1頁/共2頁]

李落悄悄感喟一聲，緩緩說道：“我是新任中書令參政知事李落，入獄查案。”

場中突然一靜，正自喝酒談笑的兩人驀地放下酒杯，一個旋身，刀已離鞘，一左一右，死死盯著李落。

暗燈，陰濕，腐臭，惡臭，死寂，卻裝點這一雙纖足玉骨，合著不近人聲的獸息，殘敗，怪誕，神傷。

突地，一聲奇特的嗟歎聲傳入李落耳中，似是病篤掙紮，又似是淒磨難言，模糊約約，甚難懂辨，間或當中另有一絲惡獸沉吼之音。

或是柔月也未曾推測，離了月船，這柔月之名卻比在月船之上更勝三分，追捧之人，如過河之鯽，比之當初索水河邊還要勝出幾分來。

李落驀地止步，很久，緩緩走了疇昔。

“不知大人如何稱呼？”殘耳之人謹慎翼翼的問道。

俄然李落身後傳來一個兵卒的怒喝聲：“甚麼人，竟敢私闖天牢？”

“回九殿下，她是抓入天牢的死囚。”

殘耳之人倉猝一禮，恭聲說道：“下官眼拙，不知這位大人怎會持有大統領的令牌？”

李落未動，半響，殘耳之人才斷斷續續的說道：“是，是，是九殿下，下官有眼無珠，衝，衝撞了九殿下，還請九殿下恕罪。”

獄卒頤指氣使，每過一處，便有士卒留難，竟另有人討要銀兩，李落也不著惱，隻是亮出令牌，少有言語。

“恰是。”殘耳之人勉強定了定神，回道：“九殿下，此女罪過滔天，行刺數人，罪不成赦，已定了問斬之刑。”

這個柔月女人似是看淡了月下春江的浮世繁華，倦了索水河邊的煙花脂粉，歸於凡世，再不是一個花船瓊樓中的月下仙子，隻是現在平常的一個茶館掌櫃。

李落一怔，莫名間順著聲音傳來之處走了疇昔，再轉過數處監監獄門，聲音突然大了些許，身處之地，已不知是縲絏那邊了。

李落遣開衛卒，孤身一人入得縲絏當中，向關押死囚處走了疇昔，以查脫罪之人是否俱已放出。

一日，李落入天牢當中，查閱落監名冊，看看另有無遺漏，萬隆帝遇刺一案雖是未得偵破，不過也算是善終而結，未再有人遭到扳連。

桌上人手腳之上，俱帶有鐵鏈，冇入石牆當中。牢門前，另有另一張木桌，桌前坐著兩人，兩碟小菜，一壺酒，吃喝之間，興趣勃勃的看著縲絏當中，不時猖獗大笑，指指導點，竟似看戲普通。

殘耳之人神采一凝，心中暗呼不妙，硬著頭皮接過令牌，翻看一下，確是天監獄監令牌。

如此應變，武功亦是不弱，不過此時眼中驚懼之意怎也掩不下去，李落便站在兩人身後三步處，如果李落脫手，麵前這兩個天牢妙手，已是死屍了。

“下官不敢。”

轉過幾道牢房，入鼻傳來陣陣惡臭，另有血腥之氣異化此中，陰寒砭骨，火光亦是暮氣沉沉，不見分毫搖擺，和陰曹地府很有幾分類似之處，倒是暗處的老鼠蛆蟲活的甚是安閒，不時還能聞聲幾隻老鼠玩耍之聲。

李落未回言，轉頭看了看身後士卒，士卒也是抽出腰間長刀，刀尖相向，左手當中還拎著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