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夜風[第3頁/共3頁]

她再次翻開帳子，探出頭去朝外看了看，四下裡一團烏黑，連玉輪也不見蹤跡，景元一本來在歇息的那棵樹上，已經冇了人影。

她凝神聽著風聲，垂垂從中發明出一點規律來，用手指戳了戳景元一的胸口：“固然這景象實在詭異，可我總感覺，中間那幾隻飛來飛去的鳥，就是馭使這些風的仆人。一入晉國境內，真是活見鬼了，竟然連鳥也會利用術法。不如如許，你放我下來在這裡抵擋一陣，你去把那幾隻鳥乾掉，應當便能夠安寧了。”

小猴中間，一身玄黑衣袍的姬重光，正穩穩地坐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枝杈上，長髮未束，衣袖長垂，眼睛卻不知正看向那裡。

初寧哭笑不得，這算甚麼意義，思路這麼騰躍的，世上恐怕也就這麼一個了。

風的數量越來越多，景元一較著的越來越吃力了，他的衣袍向來都非常廣大，像鳥的翅膀一樣。他用半邊衣衫把初寧裹住，隻靠一隻手來反對越來越多的風，回身時稍稍慢了一點，肩頭便被一股風掃中，鮮血飛濺出來。

“今晚，”姬重光冷著聲說話，“有人說樹上清風朗月的時候。”

“寧寧？”初寧一臉猜疑，“這猴子甚麼時候馳名字了？”

一片喧鬨當中，頭頂俄然傳來“啾啾”兩聲清脆的鳴叫，像是某種夜鳥在呼喊火伴。初寧昂首去看，隻感覺現在的夜色實在太黑，甚麼都看不到，她過分專注地盯著鳥鳴的聲音，等她認識到耳邊又有風聲響起時，已經太遲了。

一句話冇說完，四股風又分紅八股、八股分紅十六股，越來越多的風把他們圍攏在中間，像獸類捕獵一樣，等候著他們精疲力儘，再一口咬斷他們的脖子。

初寧臉上一熱，疇後果他看起來不過是個半大少年，說幾句打趣話也並不放在心上，可他一夜之間俄然發身長大，現在看上去，與姬重光年紀相仿，如許的話卻仍舊口無遮攔、想說就說。

初寧昂首看去，一隻九尾小猴，正用此中一根尾巴把本身倒掛在樹上，其他八根尾巴上，各卷著一隻模樣奇特的鳥。小猴瞥見初寧，衝著她一齜牙，尾巴上稍稍用力，那八隻鳥便伸長了脖子。

景元一“嗯”了一聲，忽地把頭低下來，幾近要吻到初寧臉上去：“如何？小美人兒心疼我了？最多不過留個疤罷了，疇前你臉上也有一處傷疤，像個指甲掐出來的小小印記，敬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