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心機（1）[第1頁/共3頁]

她實在困得很，卻被這異乎平常的癢搞得冇法入眠，終究惱羞成怒、翻身坐起。

這一晚料想當中睡得極沉，壽宴上的事，底子不如與姬重光共乘一輛馬車來得累心。迷含混糊中，不曉得到了甚麼時候，初寧俄然感覺臉上非常的癢，用手抓了幾次都冇有減緩。

不過，把這麼個東西丟過來，是甚麼意義？

忘憂神采清冷疏離，卻並不拜彆，隻是若即若離地順著人流，走在初寧身邊。今晚她所說所做，都是初寧的安排，這體例看上去冒險，實在卻萬無一失，以奇妙的姿勢重新呈現在齊王的視野中，卻並不會過分決計招搖。

本來旋龜被掀了殼子，並不必然會死。姬重光的伎倆極好，剛好削開了連著旋龜身材和龜殼的那層薄膜，連一滴血都冇有流，軟軟輕柔的身材帶著一個烏龜腦袋、一個蛇腦袋，看上去有些好笑。

她訕訕一笑：“能者多勞，我不靠你靠誰？明天太子妃的安排冇討得王上歡心，對你來講是功德。”

麵前的氣象再一次革新了她對匪夷所思的認知，黑沉沉的室內，飄零著一股詭異的香氣，全部房間內過分溫馨，聽不見任何聲音，冇有呼吸聲，冇有鳥鳴聲，冇有悉悉索索的床榻聲。阿誰一身大紅大綠的鸚鵡少年，正坐在視窗，笑嘻嘻地看著她，手裡拿著一根一尺多長的翎毛，正在反幾次複掃她的臉。

……太鹵莽了。

兩隻鐲子收回的聲響，在喧鬨的人聲中微不敷道，卻因著兩人五感相通，剛幸虧那半晌之間擾亂了姬重光的聽覺，讓他聽不清初寧說出的話。

姬重光嘴角微微勾起：“我冇對他們說甚麼，我隻是打暈了你家的車伕，讓我家的換了衣裳替你家駕車。”

薛念念與初寧打賭服下的盟蠱還冇解，姬重光取下了旋龜殼子，她的賭約天然便不能實現了，蠱蟲復甦，直衝心脈，痛苦程度不是平凡人能夠忍耐的。這位不成一世的蜜斯，必然是劇痛難忍，連臉麵也顧不得了。

跟他說的越多，氣生的越大，初寧見機地閉嘴，半晌以後還是忍不住說：“我二孃舅和安康公主竟然肯聽你的話先走，真是奇聞，你究竟對他們說了甚麼？”

姬重光在人前時，向來衣裝整齊、紋絲不錯，兩人廣大的衣袖交疊，剛好遮住了手上的小行動。

姬重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語氣森冷難辨：“豈敢？你自食其力就已經很了不起，這場壽宴之前，你隻是個可有可無的世傢俬生女，捏死了你比捏死一隻鳥還輕易，但這場壽宴以後，王座上的老東西，隻要想起他阿誰小兒子，就會想起你，算來算去，還是你撈到的好處最多。”

“她忍耐不了盟蠱之痛，與我何乾？受不了就不該隨便跟人打賭。再說，”姬重光連眼皮都冇抬一下，悄悄吹去龜殼上的細碎毛屑，“她也醜。”

姬重光的聲音，帶著說不出來的邪歹意味：“說好了的，我的眼睛病癒之前，你要替我諱飾，明天這麼多美人兒都在，我非禮誰不好偏要非禮你，豈不是明擺著奉告彆人我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