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嫁衣似火鳳還都[第1頁/共5頁]
紅羽與紅蓮點頭應著,若非是耿大夫在中間拆台,自家閣主聽覺多麼活絡,如何聽不得元女人分開的聲響。
81_81790洛華長命宮中,草藥味還是濃烈,絡塵已對阮太後不抱希翼,但阮太後還是固執每日服用湯藥,日日感染在寢殿感染草藥。月初新換的白潔素瓷也已染了湯藥色,她麵龐病色中透著湯藥沉降過後的黃色。
為著濕熱與墨凡等人身上的病痛,麒麟閣早秋之時便燒起了地龍。連著幾日細雨陰綿不竭,燭台上的蠟燭燃燒時便有悄悄煙霧裊繞出,飛舞在繪了卞陵河美景的艾綠色帷幔上。煙中軸線連綿青山無數,鴻雁飛過的落日漸趨遲暮。
魏煜珩要以當今聖上不亦神武至尊兆泰王之尊送他父王進皇陵為藉口,摔百萬兵馬揮師北上圍困帝都。大司徒為保住帝都,亦不顧六川軍鎮安危,先魏煜珩一法度遣了撫川與沃川的兵馬前去帝都保護。
元兒伏案低泣,聽不得墨凡一言一語。
墨肅似已說動了墨凡,桃林苑中的部屬退去了很多,隻餘了二十幾人保護著,李飛、賈震兩位將軍也已分開卞陵回朝廷覆命去了。
墨昭筠纖細白淨的手腕處亦留有輕淺疤痕,整天用玉鐲諱飾著。
後代情長與家國命脈比擬,如果之前,她決然毫不躊躇挑選與墨肅廝守畢生,而墨肅也定會護她。她眼淚劃過嫣紅、嬌小的唇瓣,牽強彎起,“準墨將軍所奏!”
元兒把手中信箋揉於掌中,扶起墨凡低聲問道:“六道龍符皆在阮重之手,依墨將軍之意,他這番調虎離山戰略是為何?”
夜靜院寂,元兒可聽聞到卞陵河邊委宛悠長的琵琶聲,嘈嘈切切、驟驟歇歇。令心神不寧的她,心若被畫舫漾起波紋的卞陵河麵,盪漾著湍急水花。
墨夫人穿著素雅,隻在婦人高髻上插了一株翡翠簪子,是墨肅帶著元兒與墨昭筠買金飾時為墨夫人挑了那株翡翠簪子,替代了墨夫人帶了多年的銀簪子。
元兒靠在墨肅懷中,透過床榻上所懸錦紗上的波紋波紋盯看著遠處艾綠色帷幔上的卞陵河美景。卞陵濕氣頗重,不適合有舊傷、痛風的墨凡久待,墨肅亦在思忖著墨家的去處。
初日垂垂沉下麒麟閣,元兒清秀麵龐被陰霾所遮,皇城禁苑十八年的傀儡帝王生涯,亦是換得了大魏國十八年的安寧。現在,大魏國因她墮入內憂內亂,她如何能放心享卞陵的安閒日子。
墨肅與元兒二人所睡床榻經墨夫人之意吊掛了繡有並蒂菡萏,鴛鴦戲水,藕荷滿池的錦紗帷幔,取二人白頭偕老、墨家子嗣暢旺之意。
她不敢看夏季綠菽萋萋,啜菽飲水,儘其歡,斯之謂孝。菽水承歡這等嫡親之樂,平常貧民家等閒有之,她身為當朝太後卻苦苦求尋不得。
墨凡兩鬢華髮經日光一照更加銀得刺眼,他揮手令墨夫人及屋子裡的丫環退了去。墨夫人雖覺元兒已要與墨肅結婚,墨凡與她獨處不當,可他二人之前是君臣,這層乾係令她不得不聽墨凡之命退了出去。
墨凡膝蓋樞紐已生硬,傳出骨節劈啪聲,他扶就著元兒的手坐下。眉眼深鎖道:“阮太後身側的寺人絡塵實為大齊國二王子赫連夏,這戰略定是他一手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