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榮譽[第1頁/共3頁]

“嗯……”徐文長稍作思考，神情竟又振抖擻來，“姑蘇部防！圍殲鬼倭！”

“這些都是楊長帆兵敗後的擺設。楊長帆如果勝了，杭州將士直接撤回便是。”徐文長悠悠坐下，神采逐步沉穩，“現在我也不必擔憂了，楊長帆的戰事，應當已經有了成果。存亡有命，繁華在天，我們等就好了。”

鬼倭圍攻南京一日多來，南京十三門幾近個個沾上了鮮血。軍民死守城門，除火銃偶爾傷到鬼倭外，並無勝蹟，反是死傷八百不足，幾近美滿是靠人數來守的。鬼倭常常攻門，一批人便湧上去硬打，打到鬼倭的刀鈍了，鬼倭冇了力量，鬼倭天然會撤，明軍抓緊時候收屍清理過後，另一座城門被攻的動靜又會傳來。

“鬼倭不會渡江。”

“這你就多慮了。”唐順之接著笑道，“楊參議可不是甚麼有氣骨的人，打不過天然會跑，你真當他是節庵麼？”

“拖下去，那些有馬有槍的軍隊會來的。”

張時徹起碼做到了恪失職守，一天多來從未閤眼，始終在城門一線統帥，固然他冇法提刀殺敵，卻起碼能奮發軍心，這纔有軍士前赴後繼用血肉堵住了南都城。

鬼倭也並非經心全意睡覺，徐海一副打坐的姿勢，嘴巴彷彿在唸佛，實際上是在與躺著的鬼倭扳談。

黑鬚鬼倭側頭避開了徐海的目光：“遊勇，早已落空了名譽。”

“為甚麼？”

南都城下，冇有屍橫遍野，唯有片片血跡。

幾十名鬼倭對視一番，終是點頭。

鬼倭當然士氣大盛，當然全程冇有傷亡，但畢竟隻要42人，一人砍個二三十人終會氣短，刀子也會鈍，這麼殺下去，怕是殺幾個月也殺不但堵門的人。

有徐文長運籌帷幄，如此大範圍的擺設一盞茶的時候便調撥結束，胡宗憲唯有悄悄稱奇，待統統摒擋過後，才關上門扣問啟事。

徐海天然曉得這一點，始終秉承著挫其銳氣，逼官府扔下南京百姓棄城而逃的戰術。可守將是個天大的慫包，既不出戰也不出逃，用屍身強堵，用一個南都城的秘聞跟他們拚耗損，久而久之，鬼倭終有些殺不動了。

唐順之、胡宗憲聞言木然，二人皆是正牌王謝出身，進士落第，最瞧不上的大抵也就是這類奇技淫巧了。

“這裡但是南京。”徐海微微睜眼，凝睇著城頭，“對於財帛，對於女人，我們已經冇有尋求了。剩下的，就是把我們的名字刻在汗青上，這是大明的熱誠，更是九州的光榮。你們放棄了跟隨大名切腹的忠義，莫非不想在這裡重獲名譽麼？”

徐文長見二人冇反應，隨即催促道：“先命令，再聽我講！”

“鬼倭如果渡江呢？”

“我也隻是不解罷了。”唐順之轉而望向徐文長，“我與楊長帆同室相處一月不足，他讀書隻看隻言片語，有迷惑又從不就教，我就在他麵前，他反而更樂於與衙役小吏扳談，我偶爾提點他一些讀書的方法，他也隻是唯唯是諾，難不成他有甚麼更高超的設法？”

時價中午，鬼倭猖獗至極，竟在安德門外空曠之地安營紮寨，開炊燃燒，吃肉喝酒過後，竟還當著明軍的麵當場晝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