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二十九章 南京（17）[第2頁/共3頁]

吳偉業和餘懷兩人目不斜視，到了一處月洞門外，遠遠就聽到裡頭非常熱烈，柳如是愣住腳步，臉上神采也是凝重起來，她看向吳偉業，問道：“如何？”

脾氣，豪放大氣而又不失女子的嬌媚，而見地之深，對宦海，民氣，人間百度的體味，竟也不在他之下。特彆是敢愛敢恨，愛憎清楚，猶其讓錢謙益又愛又怕。

“是是，家人曉得了，必然不叫老爺擔憂。”

書房當中，隻剩下一個錢謙益，呆了半響過後，錢謙益才大聲道：“來人，來人”

說罷，又轉向餘懷，笑道：“你還不從速出去？”

餘懷無可不成，笑道：“裡頭定然是老友浩繁，當然要出來。”

“好，好”

“本來要留兩位在此喝酒高會，痛樂一場，不過既然上命差事在身，那也隻能等下一次了……幸虧梅村是很熟的，有空了，就帶著覺斯過來便是”

當下錢謙益便是要送客，將行未行之際，外頭卻傳來人聲，非常的動聽好聽：“如何，餘懷這小子來了，不見我就要走？”

錢謙益已經是一臉苦笑，站在原地，連連拱手：“山妻不懂端方，實在是叫各位朋友見笑，見笑了”

“咳，那裡的話”

王鐸會心，大笑道：“既然如此，門生就先辭職……牧老，公事上非常要緊，請千萬不要擔擱了纔是”

皇太子到底是賢明天授，竟然整出這麼一套體製來。以老錢在宦海幾十年的敏感，這會子已經想的非常深切，這個軍務處，有門

柳如是見屋以後，反而不如在外頭那麼大大咧咧的模樣，聽著王鐸的話，當下隻是微微一笑，先向王鐸長揖見禮，她著男裝，乾脆也就用男人的禮節，不過世人看了也不感覺甚麼，反而感覺非常的得體標緻。

這類事，一百個王鐸和吳偉業加一起，也是個不成。

雖不是正妻，但以夫人待之，明媒正娶，破鈔巨資，乃至是拋頭露麵，老夫少妻公開狎遊，就算是在明末時候，也是充足的惹人諦視了。

這場文林大會，不到深夜不散，不過王鐸來或不來，當然隻能存疑。

王鐸倒也蕭灑，交代完後，又看了柳如是一眼，然後便含笑而出，竟是一句話也冇有多說。見他背影，柳如是不覺笑道：“向來傳聞此人是個冬烘先生，還很權勢，不過現在看，也另有點意義。”

這個二十來歲的年青女子，非論是才學，脾氣，還是幫忙他管理內宅的手腕，任何一條，都叫他又愛又敬。

錢謙益會心，忙道：“門生免得，存候心便是。”

幾樁動靜，當然是申明錢謙益就要當朝一品，喜的那聽差嘴都笑歪了，當下扶著帽子便跑了出去，不必錢謙益焦急，錢府高低，天然就忙成一團。

“好，先謝過大人了。”柳如是和王鐸客氣完了，才又向著吳偉業和餘懷道：“如何，兩位過來，就真的懶怠見一麵了？”

有這麼一個夫人，看似給他添費事，實際上，倒真的是加分很多。

老錢想入閣都想瘋了，想起複也想了十幾年，現在有官居一品的機遇，並且是每天和天子見麵的一等近臣，連內閣大學士也不是想見天子就能見成的，如許的機遇，他錢謙益能放過纔是活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