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礦上[第2頁/共2頁]
太陽落山,唐家五人終究顛到了“雲喜煤礦”門前。暮色裡的鐵大門透出一股不近情麵的味道,一想到自家兒子就死在了內裡,唐家兩老那眼淚愈發成了斷線的珠子。
“季老闆如何說?”少女柔滑的聲音把季雲喜的神思拉返來。
不過那抽屜倒是上了鎖的,司機小劉叫來保安,幫著他們用錘子砸開了,內裡整整齊齊放著一遝鈔票,鈔票下還壓了個小本子。李曼青睞尖,瞥見上麵“小楷本”三個大字。
唐家一家子都是誠懇人,聞言都愣住,覺得真是自家兒子“自作自受”。
唐豐蓮已經哭紅了眼,那裡還聽得出來彆人如何說,隻一個勁的哭求要見弟弟,李曼青目睹光哭不是個彆例,隻得上前拉勸,對穿黑西裝的男人說:“我們好端真小我來了你們礦上就冇了,季老闆可得有個說法。”
保安自個兒也是為人父母的,正要安撫他兩句,隻聽“吱呲――”一聲刹車聲,一輛錚亮的玄色轎車就停在鐵門前。那兩隻放肆的大狼狗也不吠了,李曼青估摸著是仆人返來了。
“老闆不在,我也做不了這主,放你們出來也冇用。”
不管何期間,能開私家煤礦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錢他們不缺,隻是乾係不好找,為了給上頭費事兒,出了礦.難都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是隻要她提得恰到好處,應當能得一筆不菲的補償。
李曼青印象中的唐豐年還算潔淨,起碼伉儷獨一的幾次餬口,他都洗刷得乾清乾淨,冇想到他一小我的床鋪倒是一團亂麻,紅紅綠綠的枕頭和被子胡亂堆著,床下有一雙塑料底的布鞋,是他過年回家時穿過的,床旁的桌上放著一個陶瓷口缸,內裡豎了一把刷得劈了毛歪歪扭扭的牙刷。
想著也動了點憐憫之心,好言好語道:“你們也彆焦急,我們老闆快到了,等他來了,有甚麼話都好說。”
唐老太紅著眼要求道:“大兄弟,我們不是好人,就在隔壁承平鄉,我兒子叫唐豐年,都在你們礦上乾了五六年了,你必然曉得的。”
“我們不是肇事的,隻想出來看看兒子……哪怕是看看他住的處所也行。”
幾人才下車,就有兩隻半人高的狼狗吠起來,“汪汪”恨不得擺脫鐵鏈的束縛衝出來,李曼青嚇得今後縮了縮。這東西可不是好惹的,之前跟她一起打掃衛生的老劉說過,他們故鄉有人被狗咬了,覺著幾百塊的狂犬疫苗貴,冇去打,成果才半年就死了。
他一個大男人買這類小門生的功課本乾嗎?莫非是帳本?
公然,那保安從速三兩步跑出來,點頭哈腰拉開後排車門,半晌,伸出一隻穿黑西裝褲的腿來,唐家世人屏氣凝神。